她二人正高興著,想著不必再去日日對著喬氏那張清高且氣質出眾的模樣了,心裡就暗爽。每每三個妯娌站在一處,旁人的目光都是投向喬明瑾的,她二人就像是喬明瑾的陪襯丫頭一樣。

所以她二人從不和喬明瑾一道去集上。

這好不容易等著喬明瑾搬出去了,正高興著,正盼著新人進來好有機會在喬氏面前羞一羞的,也好在新人面前擺擺長嫂和先進門的譜。

只是沒想到這柳媚娘顏色雖然比不得喬明瑾,但奈不住人家年輕啊!而且這一舉手一投足,那眼神只那麼一掃,是個男人身子都酥了。

沒瞧嶽老二和嶽老四就偷偷地看了好幾眼嗎?

妯娌兩個後槽牙咬了咬,各自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便思忖開了。

瞧柳媚娘這模樣,又是帶著比她們多好幾倍的嫁妝來的。這要是討得了男人和婆婆的好,還有她二人的立足之地嗎?將來給岳家再生個小孫孫,只怕自家的兒子都得靠後了。

這般想來,妯娌兩個竟是覺得事情不太妙。

而堂屋上坐著的柳氏並不知道這妯娌二人的肚腸。她本身就是個精明會說話的,又一副嬌嬌弱弱失了丈夫惹人憐的模樣,一番話下來,就讓一屋子的人對她母女二人不告自來歡迎之至,恨不得拉著她母女二人的手恨不得兩人就此留下來多住上十日半月的。

那吳氏還直接喝令岳老四去上河村的屠夫那邊買些肉回來,又吩咐兩個媳婦去殺雞,一副要招待貴客的樣子。

嶽仲堯看著一屋子的言笑晏晏。想著一個人在山上奮力砍柴的妻子,心裡多少有些酸澀。

淡淡交待了一句就轉身回房去了。

那吳氏還打趣了一句說是害羞了。嶽仲堯臉上絲毫表情都無,一個人默默地回了房。順手就把房門關了起來。

想著自己的妻女,本還想著幫妻子多分擔一蓄計的,也想開口讓妻子不要那麼辛苦,他會努力掙銀子讓她們母女過得好起來的。

本還想著去找找女兒,再逗弄逗弄女兒的。想著粉粉嫩嫩的女兒。嶽仲堯心裡就一陣酥軟。這回他可是帶了好些糕餅點心回來的,方才怕她們不在家,也並沒有拿過去。

嶽仲堯想著嘴上就帶了笑,走到桌邊解起自己的包袱來。

包袱解開後,嶽仲堯就愣在那裡了。

除了自己兩件換洗的衣物,竟是什麼都沒有了。兩個裹了糕餅糖塊的油紙包竟都不見了9有給瑾娘母女扯的一塊花布也不見了!

嶽仲堯把包布抖了又抖。把自己的衣裳也都抖開來,就是不見兩個油紙包和花布的影子。

嶽仲堯拿著包布和兩件抖開的衣裳愣在桌前。

很快又推開門走了出去。

“娘,你解了我的包袱了?”嶽仲堯進了堂屋就對著吳氏問道。

吳氏瞪了他一眼。又笑著對柳氏說道:“這孩子還是這麼毛毛燥燥的,這都快成親的人了。”

和柳氏笑過後,又對著嶽仲堯說道:“娘怕你身邊沒個人照顧,怕包袱裡有些什麼髒衣服之類的,正好也拿出來洗了去。你這孩子。帶回來的糕餅都忘了拿出來了,還幸得東根去翻到了。不然那兩件衣裳怕都是要沾到油點子了,還差點沾到花布上。”

說完轉身笑著對柳氏說道:“這孩子是真的孝順,每次回來都要給幾個侄子侄女帶些東西回來,這次還給我扯了布,真真孝順。你女兒嫁到我家,就等著享福吧。”

一番話說得那柳媚娘又臉紅紅地垂下了頭。

那吳氏笑著看了柳媚娘一眼,又對嶽仲堯說道:“只是那塊花布太豔了,就留著給你妹妹做身新衣吧。如今你妹妹也正要說親了。也好久沒給她做身新衣了。”

嶽仲堯聽完直接愣在那裡。

耳朵裡又聽到那柳氏說道:“你家那女兒不管是模樣還是持家理事都是一等一的,我瞧著竟是哪哪都好,這哪裡還需要愁的?我女兒針線活不錯,這幾天也得了一塊布,回去後就讓她給小滿做身新衣穿,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那吳氏聽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嘴裡謙虛道:“哎呀,這如何使的。也不知這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好的福氣。我瞧著媚娘就是個手巧的……”

嶽仲堯看著他娘正拉著柳氏和柳媚孃親親熱熱地說話,嘴巴張了張,一臉挫敗地走了出去。

柳媚娘看著他轉身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嶽仲堯出了堂屋就看到東根在院裡手捧著幾塊糕餅吃得正歡,兩隻手裡抓了好幾塊,嘴裡也塞鼓鼓囊囊的,生怕吃得慢些就沒了。而旁邊的北樹和玲瓏也各自抓著糕餅糖塊在往嘴裡塞。

嶽仲堯嘴角抽了抽,轉身便進了房。把自己扔在床上,疲累地閉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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