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存在過,時間的風從我身上吹過,泛起漣漪,因而使得我變成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我們的過往,我們所接觸過人、事、物,都會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在我們身上雕琢,將千篇一律的我們變成一個具象化的人。

有人將這種存在稱之為三觀,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

而想要讓妖器能夠順利的發揮自身的力量,就是必須要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足夠強大的錨點。

要有足夠刻骨銘心的回憶,才能保證修士在使用巴蛇劍時不會迷失航線。

如果說不通的執器人,依靠的堅定而又有力的三觀,來維繫自己不被巴蛇劍的力量所吞沒。

那讓蘇漾成為巴蛇劍認可的執器人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有一道道在記憶中不斷被加深的影響。

“不必這樣自責,我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我存在過,我活過。”

“學長……”姜以沫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果然,使用巴蛇劍給他帶來了無法挽回的殘酷代價,這般絕望的話語,讓姜以沫的情緒更加低迷,整個人也愈發絕望了。

她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抬起了堅定的和蘇漾說:“學長,我……我們做啊,這樣,如果你走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離開了。”

蘇漾嘴角抽動了一下,他感覺學妹似乎誤會了什麼,甚至這一瞬間,他心頭也生出了些許火。

但是看到她迷茫而又恐懼的眼神,蘇漾又漸漸清醒了過來,啞然失笑。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當然是奉陪的。”

蘇漾調侃的說了一句,然後在姜以沫悲傷但又脖頸都染紅的表情中,石破天驚的說出了一句:

“但是啊,學妹,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那就是……貌似你以後更難使用巴蛇劍了。”

姜以沫頭上的呆毛晃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才是巴蛇劍的執器人了。”

蘇漾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笑意,在姜以沫的耳旁調笑的說著她是如何被巴蛇劍魂嘲諷的,說著自己這個更加完美的執器人對妖器到底意味著什麼,說著自己剛剛是如何打出那崩碎空間的一擊的……

但是姜以沫的身體就在那裡定著,像是在安靜的傾聽蘇漾說的每一句話,在蘇漾將自己如同老父親一般的嘮嘮叨叨的話語說完之後,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將姜以沫緊緊的抱在懷中。

“總而言之,我沒事,我回來了。”

聽到耳旁溫熱的聲音,姜以沫只感覺巨大的歡喜捲上了自己心口,她心臟前所未有的狂跳了起來,痠軟的身體紅潤得發燙,強烈的羞怯讓她甚至都不敢抬起頭再看蘇漾一眼。

最後,像是爛醉一般的身體失去了力量,傾倒在了蘇漾的懷裡,她試圖將自己包裹成一個鵪鶉蛋,努力的往蘇漾懷中鑽取,絲毫不敢抬起頭來和他那溫和的目光對視。

只是良久良久,那懷中的少女口中終於喊出了自己的真心之言:“歡迎回來,我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