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對於妖魂並不抱有太多的偏見,畢竟同樣是妖魂轉生的白行舟,看起來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麼差別。

但是,他現在是在直接和那個操控了姜以沫身體的妖魂對接,所以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構成這個妖魂的要素到底是多麼的瘋狂。

各種糾纏著的極端情緒纏繞之下,可以說那個妖魂的本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級別的極端分子。

尤其是他現在明顯能夠感覺到,巴蛇妖魂的無數情緒之中,明顯是負面情緒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這就意味著,巴蛇劍魂對於執劍人本身絕對是抱有最高階別的惡意的,蘇漾不敢想象,現在佔據了姜以沫身體的這個傢伙到底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不過,他不敢想,但妖魂卻絕對敢做。

只見姜以沫微微抬起頭,突然將牢牢鑲嵌在虛空之中的妖獸化的巴蛇劍拔了下來。

在發現那處通往外界的大門再次能夠同行之後,那些怪鳥倉皇的從通道的另一頭飛了出來,大量湧出的怪鳥數量之多,宛若天空中多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飛蟻。

蘇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

果然和他猜測的那樣,如此混亂的巴蛇劍魂,在出來之後怎麼可能不大鬧一場。

“啊,瘋狂,鮮血,還有我最愛的痛苦……”“姜以沫”那姣好的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笑容,望著下方的城市,眼中的兇戾讓直連他的蘇漾都感到心驚。

這時,一隻怪鳥嚎叫了一聲,似乎發現了這出現在天空中的獵物,不帶任何思考的朝著姜以沫攻去。

然而下一刻,一道黑光閃過,蘇漾似乎聽見高空中突然有雷聲轟鳴,回過神來,那撲向姜以沫的怪鳥被舞動的巴蛇劍直接炸成漫天碎塊。

更可怕的是,那擴散出去的血肉就像是活化了一般,在濺射到那些怪鳥同胞身上的時候,就像是衝擊力一下子變得無比巨大一般,瞬間就將那些怪鳥給轟出大塊大塊的傷口。

那些再次被轟碎的肉末,以絲毫沒有停頓的速度,再次刺向了諸多怪鳥。

這樣一個場景,看的蘇漾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沉默了。

他想起了三體之中的名場景,那被三體派出的水滴以毫不留情的決然力量貫穿了諸多戰艦的畫面,和姜以沫現在的畫面看起來是何等的相似。

如果排除掉水滴本身和巴蛇妖魂釋放的這一道攻擊的力量差異,那巴蛇劍魂的這一道攻擊就像是傳染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這片區域之中擴散。

被擴散的血肉波及的怪鳥妖獸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但是那不斷擴散的攻擊已經籠罩在了那倉皇離開了洞天后沒多久就癲狂的妖獸們。

如果說之前只是受到了輕傷,那現在就是在現實世界直接上演最新的激戰動作片,不,用激戰動作片來形容是在是太小兒科了。

應該用一個更加形象的詞彙來這樣形容,比如說——

絞肉機?

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那擴散出去的的力量就已經將那密密麻麻懸浮在天空中的妖獸們捕獲,以極快的速度將那些尚且想要發起攻擊的妖獸撕碎。

然後這座城市就下起了名為“怪鳥”的雨。

那一個個跌落在地上被摔成一灘爛泥的怪鳥,臉上甚至連恐懼的表情都沒有,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擊潰了。

顯然,在巴蛇劍魂甦醒之後,姜以沫本身的戰鬥力反而進一步的提升了。

至少,之前姜以沫哪怕再努力的發揮自身的力量,也不會突然擁有如此詭異的力量。

然而,現在這位在天上狂笑的姜以沫,卻輕輕鬆鬆的完成了一場屠殺。

是的,蘇漾只能用屠殺來形容這一場戰鬥。

沒有多餘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就剿滅了天空中四處飛舞的怪鳥,那淅淅瀝瀝落下的屍骸,似乎在向所有人訴說著姜以沫此時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

只是,這種完全沒道理的力量帶給蘇漾的卻不是欣喜,而是深深的恐懼。

他至今也沒有忘記,在那一場雨夜之中,那臉上滿是陶醉和癲狂的“姜以沫”的樣子。

那個模樣一度成為蘇漾靠近姜以沫的阻礙,但也是蘇漾願意和姜以沫簽訂倉頡之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