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是活動開始前兩天才定稿的;

為了解決相關場地問題低聲下氣的當孫子跨板塊和負責場地的諸多人員溝通了半天;

因為方案被領導反覆駁回,而不得不將原定高管講師剔除出培訓梯隊,雖然人家不說,但也惡了人心,心中自知未來再做工作對接,人家就未必給自己面子了。

然後到最後他無語的發現,一開始相互扯皮的領導在專案時間節點逼近時統一保持了沉默。

然後他笑了,一個出來領導的人都沒有,好好一個迎接新一代管培生專案的活動方案愣是整的和下九流宮鬥劇一般。

撂擔子不幹了那這坑就直接背死了,但硬著臉皮硬推進方案,前方放眼望去遍地雷區,一腳下去就是一個雷,只能祈求自己只是被炸得遍體鱗傷,而不要直接被炸的半身不遂,打出GG。

那一天,他和家裡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

電話裡窮盡一聲所能描繪的粗鄙之言,肆意的向家裡宣洩著傻13領導的可笑和無恥,說到最後氣急敗壞中聲音都帶著委屈了。

沉默良久後,他低聲和家裡詢問,自己到底要不要渾水摸魚的將這個專案隨隨便便糊弄過去,並直接將大鍋給甩出去,這鍋他真的背不下。

而電話的那頭,熟悉的聲音略顯無奈的說道:“你有想過那些正準備踏入公司的管培生們的想法嗎?你確定你要撂擔子不幹了嗎?”

那聲音頓了頓後再次響起:“你呀,不要想這麼多,把握住良知和底線就好了。”

把握良知和底線嗎?爸,謝謝你,您說的很清楚了,和您一樣的想法,是我的幸運。

蘇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還能聽見胸膛中心臟因為恐懼而發出的狂跳。

他站到了中年拳修身邊和他對視,聲音顫抖卻一字一句的說道:

“沒有世界樹本身對水屬性的剋制,您的拳頭夠硬嗎?”

安隊長表情愣了一下,臉上逐漸露出了猙獰而又兇殘的笑容:“你以為我是誰?打不過中央的本體,我也能活撕了那些破木頭。”

蘇漾咬了咬下唇,最後恨恨說道:“那些樹根下邊,還有其他被困住的修士,我幫你。”

安隊長像是重新認識了蘇漾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後撇嘴道:“搞清楚,你是輔修,我剛剛怎麼罵小沫的你沒聽見?”

“我玩遊戲時,一直都認為,一個輔助就算不掌握其他的技巧,只要知道自己跟在誰身邊才能最充分的發揮出自己的作用,那就滿足了身為輔助的基本素養。”

他磕磕盼盼的說道:“年少輕狂不應該是貶義詞,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試著信任一下我,那些樹根底下,我能夠感覺到有很多修士還在爭鬥,我、我想我可以幫你去救他們。”

安隊長沉默了,望向了下邊扭曲的樹海,似乎能夠在樹海底下聽見術法轟鳴的聲音。

他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最後放棄似的說道:“證明給我看。”

蘇漾往前一站,手指飛速舞動,雙手合十,一根根鎖鏈從他手上蔓延出去,捆在了安隊長的雙臂上。

他有些彆扭的發出了一聲鼻音,惡狠狠的瞪了蘇漾一眼。

蘇漾卻完全沒有看他,小心的完成了最後一步,之間那閃爍的鐵鏈上開始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像是一層保護膜一般覆蓋在了安隊長的外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