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姝黯然道:“我不過是想好生讀書,為什麼他們都那樣針對於我,就因為我是女子嗎?”

“這啊,我也說不好。”小茹垂著的手拍在一起。“不過以前我爹說過,這人啊,都是瓜兒專挑軟的捏,他們對你無禮,大約還是因為你還小,軟弱可欺又無人相護,若是如夫人那般,自有學問不輸男兒,又有院主護著,哪個敢對她無禮呢!”

孟玉姝撐著手堵了自己鼻子和嘴。“說到底,師孃過的好,還是因為師父。”

“對啊!”小茹說到玉音和沈言就是一臉羨慕嚮往。“得遇院主那樣的男人,真真是好福氣呢。”

孟玉姝道:“你的意思是,若遇不到好男兒,女子就只能一生悲苦嗎?”

小茹道:“女子嫁人便是再次轉生,若不能遇上良人,等於錯投了胎,自然難有好日子,可不是隻能一生悲苦嘛!”

孟玉姝將手裡的點心塞進嘴裡嚼著。“你說的我都怕了嫁人這事了。”

“噗嗤!”小茹笑道:“這有甚好怕的,是好是壞,總是女人的命,年紀到了,總是要嫁人的,不過你還小,想這些還早呢!”

孟玉姝道:“小就不用想嗎?”

“嗯!”小茹點頭。“等你年紀到了,再想也不遲。”

孟玉姝笑笑,不置可否。“小茹姐姐先去吧,我要抄書了。”

“好,我先去了!”

孟玉姝一個人的時候,拿起的筆又放下了,心中很亂,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這世道明明如此廣闊,何以就獨獨要對女子如此苛刻。

任昨日事態如何,今日的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孟玉姝束完發去上學,堂上已坐好了幾名學子,其中就有祝永長和況連之。祝永長一見孟玉姝就無好臉色,但礙於況連之餘威,沒敢太放肆,只不屑的“嘁”了一聲。

銅鈴聲響,餘下學子紛紛入堂,來授課的卻不是之前那位滿頭白髮的老夫子,而是一名身著勁裝的武生。“各位學子好,在下姓鄭,你們可有叫我鄭夫子,今日課程由我來授,不過我沒甚學問,書你們可以收回去了。”

武生一語,驚起下頭一陣嘈雜,有那大膽的已提出疑問:“不懂學問如何講課,難不成來教我等戲猴嗎?”

“猴就不戲了。”鄭夫子道:“所謂文成武就,你們之前只修文,這強身健體的事情卻落下了,今天我就是要來傳授你們強身健體之術。”

堂上學子一陣譁然,鄭夫子可不管他們態度,只管講自己的。“這強身健體之術不同文修,需要將身體施展開來,此屋窄小施展不開,就請各位學子隨我去外面吧!”

有道是,最是無用是書生,才到場上熱了身跑了不到兩圈,就已有人承受不住倒下了,等幾圈跑完,還站著的已寥寥無幾。只是讓人意外的是,孟玉姝還在,倒叫鄭夫子有幾分刮目相看。“看不出,孟學子的體力倒是好。”

“嘁!”癱在地上的祝永長不屑道:“一個女子,能有幾分能耐,不過仗著身量輕巧罷了。”

“祝兄這是不服嗎?”不等孟玉姝說話,況連之倒是先替她駁了回去。

祝永長也不藏著掖著。“我就是不服。”

“哦?”況連之輕笑道:“既然不服,祝兄便與玉姝再比一次如何?”

“比就比!”祝永長爬起來。“我還就不信,我堂堂男兒會輸給一介女流之輩。”

況連之轉問孟玉姝。“玉姝可願與他再行比試?”

孟玉姝雖不願惹祝永長,但能得這樣個機會下他臉面,如何會不肯,當即答應下來。“我願意!”

“好!”況連之叫好過後端手對鄭夫子深拘一禮。“還請鄭夫子來做個見證。”

“樂意之至,樂意之至啊!”鄭夫子是個武人,最是愛這爭強鬥勝的學子,十分樂意的接下了了這見證比試的差事。“你們要如何比?”

況連之問祝永長。“祝兄要如何比?”

祝永長想了想。“我們比投壺。”

況連之又問孟玉姝。“玉姝意下如何?”

孟玉姝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