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浮現在眼前,不免有些傷感,她來,也只不過是想陪外婆過個年,其他人的惡意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走過長廊,腳下的雪被她踩得咯吱咯吱地響,她一路往胡老太太住處去,她昨天剛來的時候去過一次,所以她記得。

“柳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叫住她的女人依舊是說沒有被子的那個。

聽道這話,柳柒轉身,抿笑著反問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敢問如何稱呼?”

那笑著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姓黃,單名一個秀。”

“那我便叫你黃媽吧,你一直跟著我是沒有自己的事做嗎?”柳柒問道。

這女人不過三十出頭,長像也是老實巴交,只不過人不可貌相。

黃媽聽後依舊是笑呵呵道:“柳小姐您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擔心柳小姐您走錯路了,這天寒地凍的。”

“是啊!”

聽了黃媽的話,柳柒將手伸出長廊邊,接下幾片搖曳飛舞的雪花,潔白的雪躺在手心也不見融化。

她淺笑著感嘆:“這天寒地凍的,還是外邊暖和,屋裡冷得很,我還是在外面坐坐吧,這進了屋,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接著柳柒看向黃媽,就像最平常的談心:“我這身子弱,一得個小病,雪天又不好出門,得病了只怕要拖著了。”

“柳小姐您這話是打哪來?您是胡家的貴客,怎麼能讓您得了病還拖著。”黃媽依舊掛著敷衍的憨笑,讓人生不起一絲氣來。

“這凍著了自然是要得病的,所以得在暖和的地方待,要不黃媽你陪我去那亭子裡坐坐吧。”

她能看出來,黃媽現在已經凍得開始哆嗦了,想必是暖屋裡待習慣了,身上也只是套了件薄薄的中式灰外套。

“這……”這大冷天的,二愣子都知道進屋的,黃媽心想都想罵人了。

為了能趕緊回屋,她想了想,覺得還是給柳柒把地暖開啟得好,這萬一真生病了……她也擔待不起。

“柳小姐您說笑了,這屋裡怎麼可能比外面冷?莫不是地暖壞了?我去您屋裡看看?”

黃媽這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反正今雪大,就算她放水了,胡梅也不會出來檢視。

……

―――大年三十,除夕夜。

一大家子人坐在了一起,胡老太太臉上掛著喜不自勝的笑容。

幾個孩子放煙花,點炮竹,熱鬧得很。

至從黃媽給她開了地暖後,這個二姨幾乎是沒有給過她任何的好臉色,但也不見再刻意刁難她。

總的來說,胡家的確是不適合她待。

而她也大慨從昨日裡二姨對舅媽說的“我生了三個兒子,這老公也不掙錢,哪裡像你就生了一個女兒好,也不費錢,我家呀,只怕是要養不活了。”中猜出來了緣由。

怕她來胡家分家產。

說實在的,她還真不需要,光拍戲的片酬,也夠她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了,何況,她還有一個人間美好,沈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