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精小丫鬟在身後小聲道:“小姐小姐,您說錯啦,您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穆桂英微微一愣,輕輕咳嗽兩聲:“不對,你能算得什麼對手?分明就是潛入泰山府的奸細,如今恩師正在閉關,泰山府一切事宜自是本姑娘做主,今日就將你這個奸細拿下!”

聲音方落,就有千丈青霞迎面捲來,李靜虛驚呼一聲化作遁光逃出千丈,‘穆姑娘,貧道乃是泰山府的友人啊。’

他人老成精,如何感受不到這片青霞的厲害,他這具善屍足有本尊七成法力,怎麼說都是超凡一流,適才卻覺壓力如滔,彷彿整片天宇都塌陷了下來,而且穆桂英一出手,那座穆柯山立即放出無數木靈之氣,簡直堪比人間半洲之地的木靈之氣聚集。

這個穆桂英簡直恐怖啊,別說他本尊不在此地,就是在此也只能是狼狽而逃。

“哼,算你這小雜毛逃得快,我家小姐親自出手,放眼天下各洲,陰陽三界,除了尊聖老母之外,還有誰能抵抗?”

這種場面柳樹精小丫鬟和那些花草精靈顯然是見得多了,一個個發出輕笑。

“噫?”

穆桂英這一下看似隨意出手,其實足足動用了八成法力,加上本體所化的穆柯山暗中施壓,尋常真仙超凡若敢正面抗衡也會立陷被動,不是像李靜虛那般狼狽遁逃,就是要當場吃個大虧。

卻不想這個叫包正的傢伙竟如頭不動、身不搖,也不見他動用了什麼法器遁光,只是在青霞中連連遊走,竟如閒庭信步,一臉輕鬆。

......

柳樹精小丫鬟和空中的花花草草們都看傻了,小姐幾乎是全力出手,泰山府的那些個大高手哪個不得抱頭鼠竄?剛才那個變成小娃娃樣子的不就是千年前的貴客嗎,堂堂超凡真仙,還不是一樣借遁光逃了?

可這個姓包的為何能如此從容,也不見用法器法力護體,在重重木靈霞光中自如遊走,彷彿是在遊逛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難道是小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個姓包的人間修士是如尊聖老母一般級數的高手?

只聽包正在霞光中一面遊走,一面放聲笑道:“好手段,穆姑娘看來成道不久,卻有如此法力,當真不愧是太乙神木所化。只是可惜了......似你這般實力,若是肯走出陰陽界,便可見識外面的大好山河;若肯為我大艮效力,更可名垂青史,就如那大震太祖、明武皇帝一般,豈非是妙?”

“外面的大好山河嘛......”

穆桂英被他說得心中一動,她雖是神木所化,卻天生是個不甘寂寞的性子,卻偏偏悶在這泰山府陰陽界,若不是還有一幫花花草草跟隨著,恐怕早就被這黑白二色的世界活活憋死了。

她成道數百年來最大的樂趣就是挑戰陰陽界的各路修士、精妖,可她有明師教導、根角又十分深厚,誰能是她的對手?這泰山府陰陽界有名又姓的高修早就被她打慘了,每次一見她來上門‘切磋’,立刻就跑到泰山老母面前哭唧唧的訴苦......

本來也沒動什麼心思,偏偏上次穆瓜從人間歸來,向她各種誇耀外面的花花世界如何如何,什麼各種甜點、八大菜系,什麼人、妖、魔、怪、道、佛、法、儒,強手如雲,讓她聽得口水都險些掉落下來,只是礙於恩師嚴令,只能苦苦忍耐。

若非如此,也不會如此無禮,見面就說包正是個奸細,左右不過是想要同這位人間來的超凡高手‘切磋’一番罷了。

如今被包正再次勾動心事,穆桂英只覺心癢難耐,忍不住揮手收去青霞,鳳眼死死盯著包正看了一陣子:“你剛才是如何做到的,居然能在本姑娘的‘千刃明霞’下自如遊走?”

包正笑眯眯地道:“穆姑娘法力高強,見識卻是一般呢,我這門神通叫做‘緊急避險’,想是姑娘不曾聽過?”

他嘴上說得輕鬆,其實剛才不僅動用了這門大神通,更暗中將以身試法神通催至頂級,化為非攻之體,這才勉強可以在千刃明霞中自如遊走,即便如此,每每被明霞侵削,仍有切膚之痛,非攻之體不在佛門金剛不壞大神通之下,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呢。

“緊急避險,緊急避險......”

穆桂英重複了幾次,有些好奇地道:“果然沒有聽過,你是人間的法家修士?”

包正笑道:“哈哈,不愧是泰山老母高弟,穆姑娘見識不凡,佩服佩服。”

穆桂英又問:“人間像你這般實力的修士可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