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仙修門派,說到法寶飛劍手段繁多,不是禁軍可比,雙方只一個照面,禁軍精騎便折損了數百人,或是被雷火金光打成焦炭,或是被飛劍斬破鐵甲,當空攪成血泥,可是雖然戰死,卻化為一道道沖天血煞,死死糾纏住青城的飛劍法器,令其要多花數倍法力才能馭使運轉。

青城十九俠多是些仙根仙骨,英俊麗姿的少男少女,雖然雖然淺薄,卻多的是飛劍法器,一時放起幾十團寶光,硬是追隨在兩位長老身後,將大艮軍死死抵住。

“不過垂死掙扎而已。”

包正掃了一眼,以他如今的眼界,青城的飛劍法器早已無法入眼,就算號稱玄門正宗,大軍之下,不過多掙扎一會兒罷了。

果然等到童成功和高處恭聯手擋下白谷逸,陪伴兩人殺上金鞭崖的濟顛和尚也是一拍頭頂,現出三光,將伏魔真人姜庶死死困住後,後續大軍就如潮水般湧入大陣缺口,眼看青城覆滅就在瞬間。

忽聽有人悲憤萬分地叫了一聲:“祖師既然見死不救,休怪朱梅要毀去金鞭崖,與來敵同歸於盡了!”

就見一道清氣託著恍如朱梅面容的大成元神飛起,頭頂慶雲仙光,盪漾方圓十里,那元神猛然睜開雙目,叫了一聲,‘玄法無量,翻山倒嶺!’

就見金鞭崖猛然震動,如同大陸跳丸,翻轉騰挪,同時有足足二十三道玉色精氣沖霄而起,迅速融入護山大陣中。

護山大陣就如困魚得水,又似病虎插翅,寶光一陣大盛,流波溢彩,生生不息,迅速將那被童成功率眾破開的位置彌補完全。

此時跟隨童成功、濟顛和尚、高處恭殺上金鞭崖的三千多精騎,竟被直接切斷了與身後大軍的聯絡,身陷青城大陣之中。

包正一皺眉:“不好!之前我軍是以力破陣,自然不會受陣法生化變化的影響,如今三千精騎陷入陣中,若被朱梅全面運轉大陣,怕是要活活被困死其中,諸將官,傳本官命令,大軍全力襲破敵陣,不得有誤!”

本來也可以萬年法力襲破青城大陣,包正卻隱隱擔心自己在全力施展下有外地突襲,別人倒還罷了,那五雲老祖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必須要小心提防。

“包大人,若是大軍正面強攻,折損必大,不如就由在下出手,嘗試破陣。”

包正話音剛落,只見一片祥藹浩然之氣從旁邊的戰雲上飛來,卻是一名面如冠玉的青年,平步青雲而來。

正是國子監正,半聖張橫渠的親生兒子,大儒張秋!

“哦?既是張大儒,倒可一試。”

包正微微點頭,他也很是好奇,還沒見過儒門在兩軍陣前的手段呢。

“張大儒小心則個,萬一不成,退亦無妨。”

張秋微微一笑:“大人放心,秋與父親父子連心,父為子綱,父父子子,可借父親半聖法相一用!

說著用手一指下方金鞭崖:“咄!青城賊子,豈不聞‘有道伐無道,得道多助、失道寡住呼?”

張秋腳踏一朵儒門神通幻化的青雲,飛身落向金鞭崖方向,同時手一拍顱頂,果然父父子子、父為子綱,現出了一尊高達十丈,面容威嚴的大儒形象,卻被尋常大儒更多了一份深沉威嚴,隱有聖人風範。

正是張橫渠的半聖法相,以儒門神通,就算相隔萬里,也能被親生兒子借用!

張秋不及出手,先就要指責青城一番,佔據道德至高點,如此即為儒門的念頭通達。

儒門修士,從來講究師出有名。

本來破人修煉之所、斷人向道之路,這是比強盜還要卑劣的行為,可既然青城派反叛朝廷、勾結復妖社,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張橫渠父子現在就是師出有名,堂堂正正!

半聖法相,本來就是儒門大儒才能顯現的大威能,張橫渠乃是身為大儒之日創出《三字經》,得夏洲儒門先聖、大儒的殘留意念支援,有大功德在身,才能以‘外學’的出身,與孟家、朱家鼎足而立,成為當代儒門半聖!

再以‘父綱’為基礎引動神通,此時張橫渠的半聖法相雖是借來,卻也等同是半尊文聖的實力。

法相一現,張秋體內文廟震動,頓時滿空都是郎朗的讀書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這是......儒門的半聖法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