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想穿著婚紗去死?我還沒來得及嫁給他,

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她手上還戴著那枚戒指,瀕臨死亡,她已經流不出淚來。

這場赴死的結局,對於她來說,並不是懲罰,而是解脫。

她換上了婚紗,不盡完美,

見著鏡中的自己,素顏,傷痕,消瘦,憔悴。

她平靜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藥物注射。

尖銳的針扎進了她的面板裡,她開始顫抖。

門被快速開啟。

“停下!她死不了了。”

所有人都轉向門口,宛之睜開眼睛,望向頂上的燈。

針頭從她的身體裡抽出來。

她穿著婚紗,下了床,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裡。

日子又一天接著一天,她不再在牆上刻劃痕,反正也是無盡的等待。

多一天,少一天,沒有什麼區別。

她再次被提審,改判無期,再過一晚上,她即將被送到監獄,正式服刑。

許是知道了最終的結果,等待她的是漫長的囚禁生涯。

這一晚她睡得極好,連夢都未曾做過一個。

醒來時,她看著陌生的床,以及陌生的櫃子,窗簾……

這,這是一間居家臥室啊。

什麼時候囚禁懺悔的地方,都裝修得如此豪華且有品位了。

她坐起身,用力揉搓眼睛,是幻覺嗎?

穿上拖鞋,她在臥室裡來回轉,開啟櫃子,裡面全是男士的衣物。

走進大大的盥洗室,開啟窗簾,走出陽臺。

開闊的視野展現在眼前。

這是哪裡?

她應該在監獄裡,為何,為何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遠處的建築,與她原本所處的國家如此不同。

她開啟臥室的門,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一個穿著女傭服裝的中年女人端著托盤站在飯桌旁,聽到動靜轉過頭一看。

那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隨即走出去。

一對老夫妻邁著緩慢的步子向她靠近,其中的老爺爺,一看就是個外國人的面孔。

老奶奶則是純正的亞洲人面孔,她佝僂著背,溫和的對她說:

“好孩子,白夜還在房間裡,你先吃點早餐吧。”

白夜?

宛之問奶奶:“我這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