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外立刻傳來回應。

“老實待著,想死沒那麼容易。”

那就試試看,是活著容易,還是去死容易。

她奮力的撞著牆,用腦袋一下下的往上撞,腦袋磕出了血,同一個地方腫得老高,

再次撞上去,越發疼痛。

繼續撞著,卻再也感覺不到疼痛,麻木到沒了知覺。

獄警發現裡面的情況不對,立刻開門阻止她。

把她送到醫務室進行救治,她已經昏迷。

額頭上的傷痕觸目驚心,青紫腫脹的額頭上正涓涓地冒著鮮血。

再次醒來,她的手腳都被綁住,這下她真的是想死都不容易了。

為了預防她咬舌自盡,嘴裡也被塞了東西。

她的生活與看守所剛熄滅的燈泡一樣,黑無止盡。

愛而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硬生生的挺著,承受著。

可她的清白呢?即便那段記憶消失了,她也篤定自己不會是殺害裘煜的兇手。

她已經嫁給了趙熙振,又何苦要把自己害到這步田地呢?

明明已經唾手可得的幸福,究竟是被誰殘忍剝奪!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那樣招人嫉恨,不惜讓她去死。

是慕允妮嗎?還是白盛宏,又或者與上次的情形一樣,他們每個人都參與了陷害她的事實。

趙熙振離開時的樣子,在腦海中一遍一遍閃現,他們兩個人,算是徹底結束了。

見到了爸爸,見到了自己的愛人,她要的一個答案,趙熙振也給她了。

孩子,他不要。

那麼她可以安然的離去,帶著洗不清的冤屈,長埋地下。

“宛之,宛之···”

迷朦中彷彿有人在呼喚自己,這個聲音如此熟悉,是誰?

“宛之,快醒醒。”

她感覺頭暈眼花,面前有一抹黑影撲在她的床邊,

房間裡沒有開燈。

他是誰,怎麼進來的?

宛之看不清他到底是誰,恍惚間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定是她的丈夫,

噢不,現在應該叫前夫。

她摸到了那人的臉龐,溫熱的。

手掌感受到的輪廓明顯不屬於趙熙振。

她輕聲問:“你是誰?”生怕驚擾了獄警。

“我是金城淼。”

“啊···”她低聲驚叫:“怎麼,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城淼把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宛之受到驚嚇,立刻把手從他的臉龐上抽離。

卻被他抓得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臉上,

短淺的鬍渣刺著宛之手掌上的肉,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