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煜飲了一口白茶,緩緩說道:

“他把我關在地下室…”

而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是在說一件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故事。

宛之瞪大雙眼,硬生生將果核嚥下,喉嚨傳來一陣劇痛。

趙熙振喜怒不行於色,只能從語氣中判斷出他的冰冷。

“繼續說。”

“你父親,是他下的藥,他親口跟我承認了…可,真正害死你父親的人,其實是我。

你父親用的玻璃杯,我每次帶回老宅的蛋黃酥,都是他派人提前準備好的。

我,才是罪魁禍首!”

裘煜面如死灰,看不出情緒上的波瀾起伏。

趙熙振提高音量,明顯不耐煩。

“我是問你,他用什麼要挾你了!”

裘煜看著趙熙振,淚水迅速在眼眶裡打轉,順著高雅的面龐,一路滑落。

宛之遞上紙巾。

“他說他會讓你破產,讓你進去坐牢,還要讓你在獄中生不如死。”

趙熙振輕蔑的笑出聲。

“就這?”

裘煜沒想到兒子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反應,他面對的可是白盛宏,

一個把關係網鋪得像天羅地網的禽獸,他精於算計,從來都只在背後下狠手。

多得是人願意幫他頂罪,骯髒的事都是別人做的,

而在外人面前,他乾淨得就像自己的姓氏一樣白,

一個成功又有家國情懷的完美企業家人設。

裘煜:“你不會明白的,等你有了孩子,你就能理解我了。”

“我永遠都理解不了!你以為你對他言聽計從,他就不會害我了嗎?

他害的是整個社會!他想扳倒的何止我趙熙振一個,所有他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他會仁慈放過一個嗎?他造人血,吃人血饅頭,

你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付出整個青春,

謀殺你的丈夫,毆打你的肉體,控制你的精神,奴役你為他做錯事,

他現在又是怎樣對你的?”

宛之全程驚得大氣不敢喘,孩子,什麼孩子!

裘煜跟她的表情一樣震驚。

“你,你知道…”

趙熙振反問:“難道他不知道嗎?”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知道他劣跡斑斑,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他的身邊!

我勸過你多少次,是不是真要等他殺死你,你才會醒悟過來!

這個男人根本不愛你,他愛權勢,愛金錢,愛外面的野草閒花,

唯獨不愛你!你還要跟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