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很是不友好地瞥了我一眼,一臉不信的樣子,還不忘哼了一聲,卻也沒把我拉開。

什麼呀,這絕對是嘲笑,我一邊繼續微笑著對著師父,一邊拉著師兄的那隻手暗暗用勁兒,輕擰了他一下。

師兄這就不太滿意了,直接吃痛地叫了一聲,然後就和師父告我的狀。

“師父,她肯定喜歡離天頌,你看她對我什麼樣,再看她對離天頌那小子什麼樣。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和離門定個親。”

話剛落地,就被我踢了一腳。

“師父,你別聽師兄胡說,真就是哥哥那樣,沒有別的想法的。”我很是鄭重地開口,生怕對方不信的樣子。

師父聽我這樣說,然後點了點頭,便讓我倆回去了。

走在路上,我還不忘吐槽師兄,一派胡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師兄倒也不生氣,就任由我一路說著他的壞話,最後竟還笑出了聲。我滿臉迷惑地望著他,他卻只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小傻子,師父才不會捨得讓你和離門定親呢,他還怕你離開他身邊被別人欺負了去呢。”

“那今天怎麼好端端問我喜不喜歡天頌哥?難道是我平日裡和他走得太近了?”我不斷揣測著。

“你知道為什麼這回離門丟了半月蓮的事情,就這樣被壓下去了嗎?”師兄突然問我。

“難道不是我們藏得好,他們沒有發現蹤跡嗎?”我反問道。

師兄搖了搖頭,然後沒說話。

“是因為天頌哥?”我有些懷疑地試探開口。

“對,就是離天頌,他和他爹說是自己無意中發現了那個身受重傷的出雲人,併為了救人把自家的半月蓮給用了。離風徹知道後,發了好大的脾氣,但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所以只是狠狠呵斥了一番。也是因為這樣,離風徹就算再生氣也只能把事情全部都壓下去,唯恐被其他人知曉而讓自己兒子受難。”

“這些師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夜不歸宿的第二天,師父就派了生人去偷偷打探離門訊息,有個口風不嚴的丫鬟說的,但是不久後她就被趕下了山。所以這件事情才被徹底壓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聽完師兄的話,我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中。

晚上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平心而論,離天頌是待我很好,總是幫我,護著我,理解我,聽我說各種各樣的心事。在我心裡,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可能在這良艮山上,除了師父和師兄,他算對我最好的人了。

但沒辦法,我不喜歡他。雖然我還沒有真正接觸過愛情,可我總覺得愛誰就是愛誰,不愛誰也就是不愛誰,如果連愛憎分明都做不到,那人生總會缺少真實感。

感激和欣賞也許是愛的一部分,但終究還不等同於愛。尤其我這人一向固執,愛情對我來講,好像不是這種感受。

也許我該找個機會和離天頌說清楚,不能白白讓人家存著這樣的心思為我犧牲付出,這樣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興許是有些想累了,不知什麼時候,竟沉沉地睡過去了。

好似還做了個夢,夢到我好像身處一片雪地裡,因寒冷而渾身發抖,有個男子抱著我,那張臉明明覺得很熟悉,卻怎麼也看不清。雪慢慢地越下越大,落滿了我們全身,連青絲都被雪給蓋住了。霜雪吹滿頭,也算是白首,我在夢裡喃喃地說。

醒來卻發現只是一場夢。真是神奇,其實天離是很少有那樣漂亮的雪的,那位夢中人更不知是誰了。想到這兒,還不禁笑了下自己。

看來真的像萍月說的,這段時間,只顧著胡思亂想了。

這邊剛起身,就聽到萍月通報說是離天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