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老頭我為這書頁守了許多年,也遭罪不少,現在東西既不在我手上,為什麼還要我擔這個危險呢?”老人神情淡然,“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

範落眼睛一眯,有種惡意在醞釀:“那我現在把你殺了還來得及嗎?”

“唔,是來得及,訊息還沒傳出去,如果我死在這,那些關注我的人肯定能很快找到你,這個圖書館很久沒其他人來了,你很顯眼。”老人話音一轉,“但,如果你不殺我,直到他們搜遍我這裡還是沒找到東西,最後忍不住威脅我,我再以換得他們一個承諾為代價,告知他們書頁在你身上,保證了自己安全的同時,那樣你會有個幾天時間做緩衝,兩全其美的事。”

有恃無恐啊這是,範落皺眉思索一下,終究沒有動手,他疑惑道:“你直接把書頁交給他們不行嗎?”

老人搖搖頭:“書頁只有一張,而想要的人卻不止一家,給誰都有可能會遭到其他家的報復,最好的辦法是給他們一樣的訊息,賺取一樣的好感,再找個說得上話的從中調停,相信沒哪一家願意不顧臉面折騰我一個快入土的老頭了。”

“而且,還因為老頭我對這些世家挺不滿的,要我親自奉上書頁,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年少時的堅守。所以,你是一個挺好的選擇,知道小聲背後是趙家,依然沒有妥協,估計也不會輕易交出書頁,雖然你交出去處境也不會好到哪去,因為世家與流浪者總是對立。”

聽完老人一席話,範落倒吸幾口涼氣。這老頭,要成精了啊!

薑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

“算你狠!”範落現在一刻都不想留在這了,一把抄起桌上的老年保溫杯和扇子就走。

“哎,你拿我水杯跟扇子幹嘛。”

老人頓時起身,才轉頭範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圖書館了,老人思緒凌亂半響,怒聲罵道:“癟犢子玩意!”

範落快步走出圖書館,十分氣惱,感情整件事他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最後還不得不認了,好憋屈啊。

這還不算,如果是老人是個陰謀家,那陸緣遠就是老陰逼了。

圖書館前停著一輛豪車,那是陸緣遠的車!

範落面上浮現複雜神色,從昨晚開始陸緣遠就有意無意提醒自己看書,一大早又給他指路到這間圖書館,要說沒點貓膩他是不信的。

真相只有一個,一切都是陸緣遠安排的好戲,說不準還在他項圈上裝了什麼監聽器,全程監聽他的動態。

陸緣遠降下一側車窗,吹一下口哨:“帥哥,搭車嗎?附近都是攝像頭,路不好走。”

範落上車,重重關上車門,任誰都看出他的怒意。

“心裡有氣?都發洩出來呀,別憋壞身體,像這樣的車,我車庫裡還停著十幾輛,隨便砸,我不心疼。”陸緣遠毫不在意道。

“嘖......”範落咬牙切齒,這下更氣了,“你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扮演的角色?沒有啊,我只是恰好知道圖書館裡有智慧之書的書頁,恰好發現有人夜間潛入圖書館,恰好猜到那老頭有了點想法,恰好你正需要看書瞭解這個世界......”

陸緣遠義正言辭表示那都是巧合:“我只是恰好建議你來這座都幾乎沒有人的圖書館,僅此而已。”

每一個“恰好”對範落都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陸緣遠笑呵呵道:“來,把智慧之書書頁給我看看。”

範落彷彿從他臉上讀到了另一種威脅意味:你敢不給我就立馬啟動項圈讓你完蛋。

範落思考一下,發現自己拿出衝擊手套一拳轟爆陸緣遠的速度應該比不上對方啟動項圈的速度,只好老老實實地把書頁拿出來,交給陸緣遠,還有衝擊手套也是。

“呃,這是什麼?”陸緣遠接過書頁,看著範落遞過的手套,奇怪說道:“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別裝了,你不是透過項圈裡的監聽器聽得一清二楚了吧。”範落沒給好表情。

“監聽器?項圈裡沒有這功能啊。”陸緣遠笑笑道,“我想你誤會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奴隸就是就是自己的所有物,監聽器什麼的壓根沒必要,想聽什麼東西打一頓就好,有些人甚至很享受一些奴隸那倔強不屈的表情,很噁心是吧。”

“為什麼你總能把自己從中摘出來,然後站在旁觀者一方去指責?不覺得很可笑嗎?”範落皺眉道。

“因為我問心無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