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都有個前提,我必須有一身不弱的修行,讓某些人堅定支援我的念頭。”

一念至此,姒伯陽眸中神采漸漸收斂,一股心氣莫名上湧,前路看似險阻重重,可只要他想走,就一定能走通。

都言修行之道難有捷徑可循,姒伯陽要在短期內踏入修行第二境,煅煉二百零六塊神骨,近乎於不可能實現。

但,世事無絕對,要是在姒伯陽神慧大開,參悟修道煉氣之前,沒有三四年的苦修,姒伯陽絕難邁入神骨之境。

一切已然不同,自姒伯陽悟出了一篇《長生大道金匱歌》,一步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煉氣之道後。

姒伯陽的心靈就彷彿有了某種驚人的飛躍,縱然他外在一切如舊,但是他的悟性已然達到極端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種變化極為的微妙,就連姒伯陽本人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懵懵懂懂的被動接受諸般造化之妙。

姒伯陽眉心似乎一動:“這一切都不成問題,我有造化玉碟作在手,造化玉碟有凝聚先天五德祖炁之無上神妙。”

所謂的造化玉碟,只是姒伯陽自己對那一宗無上寶物的稱謂,寶物本身無名,姒伯陽以造化稱之,可見其心。

“無論聖德、道德、功德、福德、陰德,都能由造化玉碟凝練昇華,成為某種別具神妙的神物,一如聖德之錢。”

姒伯陽輕微凝神於眉心之上,見著一方玉碟匿於祖竅,恍若似曾相識,大致形狀於那一枚伴生寶玉極其相似。

玉碟上有三縷純白聖德道炁纏繞,姒伯陽只看第一眼,冥冥中就知道了玉碟的某些用處,似乎他本來就該知道。

“聖德錢啊!!”

一縷聖德道炁是為一大枚聖德錢,內蘊至精至純至大之精,最能補氣養神,對煉氣修行之人有極其驚人的好處。

只這一大枚聖德錢的氣機,就讓姒伯陽築基功成,運轉如同龜速的一點至純真️炁,帶動周身各大竅穴蠢蠢欲動。

彷彿只這一大枚聖德錢,就能讓姒伯陽在築基煉己之境中,狠狠的向前跨一大步,讓他觸控煉精化炁的境地。

只一須臾,就能讓姒伯陽省去最少一兩年的水磨功夫,雖然姒伯陽沒有嘗試,可就莫名的篤定聖德錢的神效。

“畢竟,是由玉碟奪天地之造化,擷取山陰氏歷代先人餘蔭的一部分,凝聚而成的天地奇物。”

姒伯陽暗自慶幸:“要不是歷代先人聖德昭昭,後人得享餘蔭,了。我就是有造化玉碟,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當然,這三枚聖德錢只是山陰氏歷代先人聖德的一部分,因為姒伯陽初登首領之位,只是名義上的山陰之主。

而只有其名,卻無其實的首領,能得到歷代先人的部分聖德,已是勉強,無怪乎只有三大枚聖德錢的量。

姒伯陽心緒翻轉,暗道:“只是,這三枚聖德錢,到底該用在何處,才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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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門外,鐵牛、徐崇、伯端、熊力等親宿,身著一套粗麻服,面色沉重的各站一處方位,等待著室內傳喚。

在大榭內苑周匝,一位位高大魁梧的甲兵,內套黑鱗甲,外披粗麻服,扶著一柄青銅長戈,侍衛在廊道左右。

青銅長戈戈頭內援上,繫著一條條素帶,素帶垂落在長戈柄上,陣陣微風拂動,帶起一條條系掛在長戈上的素帶。

大荒中人歷來輕生重死,生前無論如何,都極重視死後境況,生前可以樸素節儉為禮,死後卻必須隆重以待。

正是生時儉養,死後隆葬,以期一點陰靈墜入冥土陰世之後,能得前人餘蔭,能應後人香火,或再活一世輪迴。

自姒象重大喪之始,就有象徵著‘引魂’、‘召魂’的白色幡布,高懸于山陰大邸內苑,晝夜不落,以示哀悼之意。

凡是山陰氏所屬之黔首,都按著關係遠近親疏,著大功、小功、細麻等喪服,整個山陰邑一夕間,人盡著素。

“孔姓,孔霍侯,拜謁姒首!”

一位面色溫和的中年男子,身著著一套細麻服,慢步走到靜室的門前,在徐崇、鐵牛等人的面前,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