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伯陽的心頭豁然一動,莫名其妙的閃爍過一縷驚人的念頭,口中也不知為何,竟然真的吐露了出來:“吾來此世開仙道!!”

轟——隆隆——

就在姒伯陽開口之後,似乎冥冥間呼應著姒伯陽的‘妄語’,一道天雷霹靂刺破重重雲霄,猛然的落入會稽山的上空。

剎那間,天地彷彿都陷入了白茫茫一片之中,全然被這一道雷光渲染。待到白茫茫散去,蒼穹上赫然留下雷光疾走後,淺淺的幾許痕跡。

而在這一道晴天白日的驚雷過後,沉重的雷聲依舊會稽山中迴響著,轟鳴許久不休,震盪著山林峰巒顫顫不止。

“嗯?”

就這一刻‘天機感應’之時,終於驚動了幾尊不可想象的強人,一縷縷神念跨越茫茫虛空,投注到會稽山這一方偏僻之地。其中不經意間散發的恐怖深沉,嚇得一頭頭上古異種噤若寒蟬,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恐慌的‘咩咩’叫著。

“這……”

耳畔間雷音暴烈之極,姒伯陽面色一變,右手後知後覺的攥了攥拳頭,心臟砰砰的直跳,恍如重錘一頓亂敲,腦海中一片昏昏沉沉,難受的幾乎吐血。

“這,這是天心感應?”這一道晴天白日的驚雷過後,徹底讓姒伯陽警醒過來,望著突變的天色,心頭驚疑不定。

在這神話世界與前世末法不同,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尤其是身份特殊之人,言之必是有的放矢。

當然,縱然神話世界天意昭彰,但尋常人就是想要牽引動天機,也遠不是說說那般簡單。能牽動天機之事,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便是有通天徹地的道行。一般人是沒這個資格,也沒這一份能耐,牽動天機天意變動的。

“莫非,這真的是天機牽引,如果真如我想的一般,那……”姒伯陽眸子微微開闔,心頭震動無以復加,由著‘天機牽引’一下想到了許多。

真正能牽動天機之人著實太少,因此關於‘天機感應’的記載,都相應的極為稀少殘缺。至少在會稽山這等‘窮鄉僻壤’之地,真的是隻有隻言片語存留。

若非姒伯陽身為山陰氏公子,能接觸到氏族的古老藏書,還有前世某些傳說神話,知道‘天機感應’發生的某些徵兆,只怕都會將其當做尋常天象對待。

看了一眼屋外的天光漸亮,姒伯陽起身穿好衣服,輕聲自語:“是與不是,還不如就從記憶中的道藏裡,選摘出一篇煉氣法門,看看能不能練出點名堂再說。”

————

一輪旭日初昇,紅彤彤一片山河,山陰石邑後,姒伯陽站在十數丈高的石崖上,白羆皮毛揉煉的坎肩輕輕拂動,俊秀的面龐帶著幾許紫意。

已然初步運煉神血的姒伯陽,明顯感覺到了自身變化,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動靜之間猶如狡兔,氣息之壯恍若猛虎,方寸之間尚有勁風湧動。

感受著自身暴漲的氣力,姒伯陽若有所覺的捏了捏拳頭,手指間一節節指骨迸發力道,發出一道道雷鳴般的爆響,隱約有著氣爆聲響起。

“這,就是大荒神魔之道第一關,初入神血之道的變化,身上具備千斤勁道,可謂打破肉體凡胎極限矣!”姒伯陽心頭火熱,幾乎就要按耐不住的長嘯一聲。

千斤力道一成,渾身勁道擰成一股,從根本上就與以往有所不同,動靜間精力勃發,顧盼中神采飛揚,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大荒煉體神魔之道,以神血、神骨、神魂為三關,在三關之下皆為凡俗,無望修行之道,更不要提長生久視了。

在這一方山海大荒億萬萬人族,也唯有掙脫了肉身第一道枷鎖,讓先祖神脈覺醒之人,才算是初窺修行之門徑,有著修習神魔大道真法的資格。

現如今的姒伯陽就是如此,神血初步覺醒一絲,可以著手修行姒姓一脈的祖神寶經,以祖神寶經溫養這一絲神血。

再以神血、神骨、神魂三關循序漸進,終入長生久視的神魔之境。如此成就在身,便是在萬水千山之間,也絕非無名之輩。

“可惜……”

姒伯陽遙遙看著山陰石邑中的氣象,心頭暗道:“我在神魔之道的修行天賦著實平庸,這一回雖是入了神血之境,可是前景仍不樂觀。”

“依幾位族老之言,如果說神骨是一道門檻,煉就神魂就是通天的難關,神魂之上的玄妙境地,便是九死一生的絕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