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禍端(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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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陽五根手指迸發力道,石門嘎吱嘎吱作響,用力推開厚重的石門,左腳邁過石墩門檻時,身子骨稍稍舒展一開,發出一串嘎嘣嘎嘣的清脆響聲。
這是他全身不自禁運力發勁時,骨骼自然舒展開來的動靜,全身勁力內斂成團,恍若重錘不停敲擊著周身骨骼,只求最後百鍊成鋼的一刻。
“噫……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是舒坦啊!”
骨骼發力時的暢快,讓他適時的發出一聲呻吟。經過了先前氣血磨練沉澱,周身百骸恍若一尊暖爐般,肌膚毛孔都湧動著陽和之氣,一小股一小股暖洋洋的氣息,彷彿鉛汞般絲絲流動全身。
經過十餘載吞吐大日神曦,洗煉周身血脈、筋絡、骨骼,熬煉肉身體魄精髓。
姒伯陽固然尚未覺醒神血,真正踏上神魔煉體之道,但肉身足足有著九百餘斤力道,距離一千斤的人體極限只有百斤不到。
否則,就這石邑中任意一間石舍,其石門的重量就不下二三百斤。沒有一定的氣力體魄,還真是連這一扇門都未必能推開。
只可惜十數載修行,姒伯陽也沒能覺醒一絲祖脈神血,真正的踏上神魔修行之途。否則以他的出身,也不至於幽居在一偏僻角落,尋常時少有人來過問了。
固然,在這十數載以來,氏族高層們在於吃穿用度上,一點亦不短缺了姒伯陽,但箇中的冷暖著實是自知了。
也不能說是完全不受重視,只是看著身旁親宿們,一個個覺醒神血,步入修行之路,自身何嘗沒有一絲嚮往。
姒伯陽踏步走入院落,這一間院落中有十數間石舍,足足的三進三出。院落內的每一間石舍,都著重方正簡單,其見的古樸厚重之氣渾然天成。
一憨厚少年自一間石舍中走出,見著姒伯陽時身子一頓,躬身行了一禮,悶著聲道:“公子,您回來了!”
姒伯陽輕輕頷首,看著憨厚少年一笑,道:“呵……在外面疏通疏通筋骨,身子骨倒底是舒暢了些。徐崇他們三個呢?怎麼就留你一個在家了?”
鐵牛憨憨的一笑,道:“他們三個啊……您還不知道他們,天天往演兵場跑,就想著修學兵法,一個個叫都叫不回來,俺可不去跟他們去湊那個熱鬧。”
“再說了,俺要是跟他們一起去了,家裡不就沒人看著了嗎?”
“家裡本來就不用你看著,在這方圓三百里的山陰地界,誰還能讓我遭了賊?”姒伯陽緩然搖頭,道:“你啊,性子就是太愚了。你要跟他們多學學兵法韜略,不能總在我跟前晃盪,不然以後就憑一身蠻力過活?”
“嘿嘿嘿……“鐵牛聞言憨憨一笑,蒲扇般的大手撓了撓頭,也不出言辯駁。
“唉……你這黑廝!”姒伯陽看著鐵牛一副不以為杵的模樣,面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鐵牛、徐崇等四人自幼跟在姒伯陽身旁,由著姒伯陽這一世生父親自甄選安排。既是姒伯陽的兒時密友玩伴,更是他身旁得力的親信宿衛。
個個都是山陰氏中有數的天才,家世背景都頗為不凡。與姒伯陽的關係,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箇中利害幾乎不容分割。
若非姒伯陽沒有覺醒一絲神血,無法真正踏入氏族決策之列,在某種程度上拖累了幾個親衛。
以鐵牛幾個的資質秉性、背景家世,乃至一身煉就圓滿神血的修為。如今最少也是個領五十甲兵,在氏族中具備獨當一面能力的少年人物。
往後順理成章的,就是姒伯陽未來班底之一,成為姒伯陽最為信重的鐵桿骨幹的一部分。
只是,在這四人當中,相較與鐵牛的呆愚,徐崇三人心思略微活泛一些,懂得兵法韜略戰陣佈列,也對這一方面頗為痴迷。
而鐵牛的修行天賦強則強矣,只是天生腦筋痴愚,就只認著姒伯陽一個人,除非是姒伯陽親自下命,否則寸步不離的守著姒伯陽。
若說幾個親衛中,鐵牛隻能作為心腹親衛,那徐崇三人就是統兵的將帥之才了。
“山陰,四衛啊!”
姒伯陽心頭若有觸動,先前站於斷崖上眺望兩千玄甲銳士,呼喝山川之勢,引動的心緒波瀾,此時還尚未有完全褪去。
山陰氏能屹立會稽萬載長存,血脈繁衍生息不絕。除了他們是有崇氏苗裔,先人傳承下來的底子就厚,還有就是演兵場上的兩千銳士,足以鎮壓周邊的宵小覬覦。
那些銳士都是真真正正的戰兵,一旦拉開了陣勢,放開殺伐血氣猛然一衝,就是神魂級數的強橫人物,也要憾然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