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一時義憤,更是會稽穩定著想,會盟盟主的身份居中調節。”

“可是誰想山陰氏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將您派去的使者打成重傷。這般欺人,不要說呂兄不能忍,我等弟兄知道也不能忍。”

“唉!”

呂諸搖了搖頭:“年輕人,少年得志,免不得年輕氣盛,這是人之常情,咱們應該給年輕人機會。”

“不要因為年輕人的錯誤,就把他們一概而論,

“哼……”

鄔鶴重重的的哼一聲:“蠻子就是蠻子,”

“這些年我早就聽聞,山陰氏在南邊招兵買馬,積極擴充勢力。甚至將蠻族野人收之為民,這與南蠻何異?”

說到最後,鄔鶴拍案道:“呂兄,要我說,對付山陰氏,就不用把他當會稽氏族一員,咱們怎麼打南蠻,就怎麼打他。”

“這,”

聽到鄔鶴的‘意見’,眾位氏族首領縱然在心裡,傾向於呂諸,也都有幾分遲疑。

南蠻之人與九州之人是不一樣的,哪怕二者都是人族的一部分,可是對於氏族首領們而言,從來就不可能對其等而視之。

這就和人類與猩猩一樣,雖然二者在某種意義上,是最為相似的生命,可是人類絕不會將猩猩當作同類。

同樣道理,在這些氏族首領眼裡,南蠻蠻人根本不能算是人,對他們而言與牲畜無異,想怎麼宰殺就怎麼宰殺。

要是將山陰氏打入蠻族,用對付蠻族的手段對付山陰氏,這當中的殘酷性,眾首領隨意一想都能想的到。

因此,鄔鶴雖是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在坐的人臉色無不凝重。

“這,不妥吧?”

有的氏族首領搖頭,道:“山陰氏姒姓是有崇氏分支,咱們把他打為南蠻,讓有崇氏族人知道,誰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

有崇氏的招牌在這些氏族首領中還是很有用的,他們敢滅掉山陰氏,卻對把山陰氏打為南蠻猶有疑慮。

誰也不知道有崇氏會是什麼反應,作為傳承最古老的人王血脈之一,有崇氏必然不會允許聖王血脈的神聖性有一絲損傷。

“不妥,不妥,”

幾位氏族首領連連反對。

“就算是這揚州地界,沒有出身有崇氏的諸侯,但是姒姓雝丘氏與姒姓夏侯氏,都有在揚州立國的封君。”

“一筆寫不出兩個姒字,萬一那兩位諸侯插手,咱們又該怎麼辦?”

“難道,咱們中……有誰能得罪得起兩位諸侯?”

“諸位可要知道,雖然漁陽君與彭君只是封君級的諸侯,可是以一國之君能調動的力量,方方面面都能碾壓咱們。”

“這當中的牽扯太大,不能莽撞!”

看著氏族首領們你一言我一語,將自己意見否的徹底,鄔鶴面露不虞,道:“那按你們的意思,咱們應該如何懲處山陰?”

“山陰氏不宣而戰,佔據有鄮。殺有鄮氏首領,屠戮有鄮氏子民,劫掠有鄮的土地、財富,所作所為殘暴之極。”

“對這等人,還不處以極刑,以儆效尤,若是後來人爭相效仿,會稽還有什麼秩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