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失衡的影響,讓姒伯陽的聖德之道走歪了。真正的聖德之道,是潤和萬物,澤被蒼生。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帶著某種攻擊性,就連姒伯陽看一眼,都有些壓不住心頭升起的火氣。

姒伯陽很懷疑,這種狀況再繼續下去,等不到十萬年成太乙,五十萬年證道大羅。

至多千八百年的時間,就會將聖德之道轉為殺道。

一旦轉為殺道,他的聖德、功德、道德、陰德、福德等幾條道路,都會被殺道所斬。

他的實力,或許會在此後突飛猛進一段時間。但放棄先天五德,走殺道這麼個獨木橋,無疑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穩住聖德的變化,免得文武徹底失衡。

對此,姒伯陽也有自己的辦法,既然文武失衡,那就修一修治世之功。

對一位國君而言,治世之功與開拓之功同樣重要,只是以前姒伯陽沒有機會修治世之功。

在外敵環伺的情況下,姒伯陽要是專注於治世,只怕早就被周圍的豺狼虎豹,給生吞活剝無數次了。

如今大業穩定,周邊的豺狼虎豹,被一一剪除,日趨穩定。姒伯陽又因為殺業過盛,不得不修一修治世之功。

“文治,武功,”

姒伯陽若有所思的參悟著聖德之炁的變化,聖德之道的每一重變化,都讓姒伯陽有了一點新的體悟。

聖德乃是人主所修,其中變化暗合人主之道。

人主者,內聖外王,一聖一王,缺一不可。只做單純的武皇帝,亦或是文皇帝,卻是一條歧路,註定崎嶇坎坷。

最好是以治世之功為主,開拓之業為輔,二者文武兼備,穩定君臣佐使之序,才不失為一條通天大道。

現在姒伯陽所面對的問題,就是武功有餘,文德遠遠不足,文武失衡。

“只是,武功好修,文德難成。”

對此,姒伯陽千般心緒,有感而發。

文德與武功相比,確實難修的多。

作為國君,要想修武功,只需打一次次勝仗,開疆拓土,掃滅群敵,自有赫赫武功。

只要有能耐,一日掃平周邊諸侯,須臾之間所得的武功,常人想都不敢想。

而文德之功卻不同,文德治世,是需要姒伯陽親身投入。

以十年百年為計,興民事,修水利,止干戈,求取國泰民安,才能得一絲治世聖德加身。

這就是治世之功,與開拓之功最大的區別。

與修武功相比,修文德實在太慢太慢了。一場滅國之戰,最多隻需三年五載,甚至月餘就能有成。

而一次盛世,卻要幾十年如一日,日復一日的沉澱,才能造就出來。

很顯然,自姒伯陽崛起以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修文德。

從他上位之後,最長的一次休養生息,也沒超過十年。

他與他的部曲們,猶如戰爭機器一樣,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近乎全民皆兵,打下了如今的基業。

他所推崇的耕戰制,完全就是為了戰爭服務,他的文治,也全然成了武功的陪襯。

正因姒伯陽的武功太過耀眼,武功之下的文德,才會顯得越發的不起眼。

“現在,是到了不得不改變現狀,重視文德的時候了。”

“文治武功並重者,才能在聖德之道上走得更遠。或許這一次重修文德,會是我踏破先天的契機。”

姒伯陽是如此想的,只是當他看向聖德之上,那愈發殷紅的血氣的時候,臉上愈發的苦澀。

武功好修,文治難成,因為難成,所以才更難得。

這要是讓他在山海界,在新建的越國中推行文治,積攢聖德。沒個幾百幾千年光景,他是別想成事的。

以聖德之上的血色濃郁程度來看,顯然不是一般的文德,只能調和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