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換做一個神魂級數的諸侯,他們縱然還有顧忌,卻絕不是對那位諸侯的顧忌。

上陽仲站在官邸門外,正躊躇著要不要謁見姒伯陽,聽到身旁地祇出聲,看了那地祇一眼。

“罷了,都來到這裡了,要是進都不進,就反身離去,像什麼話。”

上陽仲嘆了口氣,道:“我這就入府覲見,你們幾個,要不要與我一起進府?”

對此,幾位地祇交換了一下眼神,將箇中利弊,都權衡了一遍,紛紛道:“我等,正要謁見上君。”

這幾位地祇對於天神級數之上的神通,都有幾分瞭解。知道他們此時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入姒伯陽的耳。

這並非是越國的暗間,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甚至連姒伯陽官邸門前,都有人暗暗監聽的地步。

而是地祇級數的存在,都能凝鍊福地,自身所在,既為福地所在。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還只是地祇級數,地祇之上的天神級數、正神級數,在福地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的凝鍊法界,感知愈發敏銳。

在他們的法界籠罩之下,真的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正是知道這些,這些地祇自然不敢考驗,姒伯陽能不能知道官邸內外發生的事。

以姒伯陽的修行,不要說這一座官邸,就是整座山陰城,一樣如掌上觀紋,毫釐可見。

所以,這些老地祇才不敢亂說話,開口之前,必然在腦中過濾一遍,自感在沒有錯謬以後,才會開口。

這些老地祇能在姒伯陽開國以後,一直沒有遭到清算,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說別的,只是謹言慎行這一項,就讓人歎為觀止。

若非這些老地祇,謹慎到了極點,而且他們身上也確實沒有錯處。以他們會稽氏族遺老的身份,早被姒伯陽秋後算賬了。

當然,不是所有遺老,都如這幾位一般清醒。還是有幾位不那麼清醒的,可那幾位轉眼就被姒伯陽打殺。

殷鑑不遠,容不得這些老地祇,有一絲半點的僥倖。

事實上,正如這些地祇想的一樣,以姒伯陽的道行,莫說一座官邸,就是整個山陰城,都在他神念燭照之下。

其三花聚頂、五炁朝元的天仙道行,神念一掃,就能知七七八八,然後再掐算天機,就能窺見大致的實情。

“這些傢伙,還是那麼謹小慎微,不錯,不錯!”

廂房之內,姒伯陽放下手中的玉筆,滿意一笑。

隨即,姒伯陽看到玉筆上,遊弋的五色毫光,道:“這玉筆,倒是有些機緣。”

“一件凡物,竟然沾染大道靈韻,脫去凡性,成了一件法寶胚胎。”

“要是精心溫養一番,未嘗不能成為一件上品法寶,乃至極品法寶。”

姒伯陽不用察看,就知道這根玉筆,確實是得了造化。

在書寫《道德經》經文的過程中,這根玉筆吸取《道德經》的道韻不說,還浸染了姒伯陽一部分精氣神。

一位天仙的精氣神,該是何其的神異。那是站在後天頂點的存在,只是一絲精氣神,都有非凡之力。

這根玉筆自然沒有可能,將姒伯陽的精氣神全部消化。可就是消化那一點點殘渣,亦是極為了不得了。

須臾之間,就孕生出七十二重地煞禁制。七十二重禁制圓滿,只要再祭煉一番,就能七十二重禁制合一,化作天罡禁制。

一介凡物,就這麼一步登天,成為法寶胚胎。看似不可思議,可在其不可思議的背後,確實有著它的必然性。

無論是《道德經》的道韻,還是姒伯陽這位天仙的精氣神,都是一等一的珍貴。

若非玉筆的材質太過平庸,換做一件上品法器,得到如此機緣,說不定能連跨數個品級,成為上品法寶。

“可惜,對現在的我來說,不管上品法器,還是上品法寶,都只是掌中玩物而已。”

“道成天仙,返虛至極,我的不壞道體,連後天靈寶都不能傷,幾件法器法寶,手一搓就成渣滓,也就能當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