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氣運非是其他,而是代表著姒伯陽,正式融入揚州諸侯之中,成為揚州諸侯之一,揚州天意給予姒伯陽的國君氣數。

這代表著姒伯陽,正式進入諸侯的體制中,除非是天子金口玉言廢黜,要不然姒伯陽的諸侯之位,千秋萬代都不會更替。

揚州諸侯之中,或許有人親善,或許有人敵視重建的越國,可這些在某種意義上,同樣代表著認可,認可姒伯陽的君權。

一方地界,有一方地界的天命,其中天命有大有小,而治理邦國的諸侯國君們,就是一方地界之天命,在人世間的寄託。

箇中關係,說不清道不明,超乎姒伯陽這個陸地神仙的想象。怕是要證道先天一炁,煉虛合道之後,才能參悟其間奧妙。

也是有這股氣運之助,使得山河印的威力,愈發不可揣測,本身之神異,亦越發的驚人。恍惚間,有一種粉碎山河之勢。

就是這尊乾坤鼎,此時流露出的氣息,已然讓姒伯陽極受震動。何況這一尊禮器,似乎還蘊含著某些其他玄妙。

雖然姒伯陽竭力封鎖氣機,但如山河印這般的禮器,本就對氣運極為敏感,便是還沒出世,一樣能引得天地本能的慶賀。

正是因為這件禮器,顯露於外的異象非同小可。以至於這些時日來,有鄮關中竟有傳言,說是大越昌盛,乃是天命所歸。

當然,這只是普通百姓所言,真正有見識的,當然不會像普通百姓一樣無知。

可就是因為知道異象代表的意義,這些有見識的人,才會越發敬畏異象的源頭。

以至於各方氏族的老古董、活化石級人物,在最近一段時間,也都跟著安分了不少。

靜室的姒伯陽,緩緩摩挲著手中玉印,道:“嗯,還差些火候,才能大成圓滿,發揮出這方玉印的威能。”

“那就,再溫養一些時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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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吳都,

“這麼說,”

宮殿之內,姬諸樊面色陰沉,坐在上首,低沉的聲音,似是不斷的要壓著胸中怒火,道:“那個使節,到現在還不肯降服?”

在姬諸樊突發奇想,想要降服許端之後,他就命鍾石調派人手,想辦法收買許端,讓許端成為他吳國的忠犬。

姬諸樊吩咐下去後,轉頭就忙著處理國政去了。十萬將士陣亡,還有一位地祇大將戰死,後續撫慰,必須由姬諸樊來做。

所以對許端,姬諸樊只是稍稍關注一下而已。收服許端,更多的出於打擊越國的聲勢,還有一點姬諸樊自己的惡趣味。

當然,這在姬諸樊看來,基本上是十拿九穩的。姬諸樊不信許端,能扛住鍾石的攻心之策。

在姬諸樊看來,無論是什麼人,包括自家的心腹,都有一個被收買的價碼,只看這個價碼能不能讓人心動。

然而,姬諸樊等了四五日,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卻不是姬諸樊想要的那個,這讓姬諸樊如何不惱羞成怒。

沒有立刻翻臉,懲處鍾石的辦事不力。已是姬諸樊看在鍾石這個老奴忠心耿耿,兼之主僕情分非同一般的份上了。

鍾石面色沉凝,回道:“上君,那人是個難得的硬骨頭,老奴把好話壞話都說盡了,那人依舊軟硬不吃,棘手的很吶!”

“以老奴看來,那人是真的不怕死。”

“棘手?”

姬諸樊重重的哼了一聲,眸中閃爍寒光,道:“你就沒向他說說,他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寡人隨時隨地都可以捏死他。”

“他的小命,掌握在咱們的手上,只要寡人不高興,寡人翻手,就能按死他。”姬諸樊眸子中,那一點點寒星,愈發陰戾。

“何況,姒伯陽根本就不重視他,要是真重視,也不會讓他作為使節,出訪咱們吳國了。姒伯陽……就是讓他去送死。”

“讓他去死啊……”姬諸樊一字一頓,道:“這些……你就沒和他多說說?”

生死間有大恐怖,姬諸樊不信將事挑明到這種地步,許端就沒有什麼想法。只要許端有想法,就是鍾石的機會。

鍾石苦笑了一下,道:“上君,這些老奴與他都說過,只是那個許端,是個死腦筋,一直嚷嚷著忠臣不事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