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荒蠻之地,天神級數就能稱尊做祖,坐鎮一方神魔道脈,俯瞰芸芸眾生。

如此人物,當然不可能把神魔道,與其他修行道路混淆。

“也是啊……”

姬諸樊沉吟:“但凡修行到這一層次的,哪個人身上沒有點秘密,沒得到過某種機緣。”

“只是,能讓那小兒,在會稽之地一躍而起,進而證道天神的機緣,可是有些了不得啊!”

要知道,會稽之地自古越亡國之後,氣運四散,精粹流失,能有地祇出世,已是秉承古越殘餘氣運之故。

再往上,淺水難養真龍,以會稽之地現存的氣運,最多能出一個頂尖地祇。

要想出個天神,就是把會稽之地的氣運榨乾,都不一定能成。

何況,似姒伯陽一般,這般年紀就有天神成就。由此觀之,姒伯陽的機緣,又該何等的驚人。

只此,就給人無盡遐想!

“這事,沒完,”

姬諸樊呢喃道:“姒伯陽,吳越之爭,算是在咱們這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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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汾湖之畔,姒伯陽氣血上湧,面帶潮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姒伯陽氣脈悠長,這一口濁氣,吐了近百息。百息過後,姒伯陽面上紅潮,漸漸退去。

甘籍一臉關切,問道:“主君,汾湖對岸的那一隊車駕,可是來者不善?”

姒伯陽呵呵一笑,道:“剛吃了一場敗仗,吳國之人,怎麼可能善來?”

“不過,就來幾百人而已,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這一次大敗虧輸,吳國傷了元氣,要想再起吳越之戰,還要幾年時間準備。”

“正好,他們需要時間準備,咱們也需要時間強大自身,藉機縮小和他們的距離。”

甘籍瞭然,點頭道:“如此,下一次吳越之戰,完全可以給吳國一個‘驚喜’。”

姒伯陽道:“驚喜不驚喜的,還是要看硬實力,打鐵還需自身硬。”

“自身不硬,就是有再多的小心思,一樣會被大勢碾碎。”

甘籍肅然應聲:“是,上君說的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吳越之爭,誰都不能報以僥倖之心應對。”

“戰場之上,沒有僥倖可言。我等會稽氏族,能爭取到幾年喘息之機,已是出乎意料。”

對甘籍所言,姒伯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目光定定的看著對岸,直到對岸車駕遠去,姒伯陽低聲自語:“那人,神魔道臻入天神級數,實力果然不可小覷。”

“要不是他以彼之短,攻我之長,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

事實上,先前煉氣道與神魔道的交鋒,雖以姬諸樊吃個悶虧為結束。

可這不代表姒伯陽,就能壓過姬諸樊一籌。哪怕姒伯陽實力驚人,道法通天,又有絕世神兵在手,也是一樣。

姒伯陽從不會小看任何一位對手,尤其是這位對手,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弱勢。

煉氣道本就注重元神修行,元神分化神念,神念之堅韌,較比神魔道這種修行肉身血脈的存在,勝出不止一籌。

因此,兩人以目擊之法,試探彼此深淺,本就是姒伯陽佔了便宜。而姬諸樊不明就裡,吃了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