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行之士,修行達到一定地步,雖達不到上參天道的地步,可是隨著修行精進,自有種種神異法門顯現。

而這些神異法門,都是每一生命層次,自然而然的蛻變演化,自有無窮玄妙。其中強大之處,甚至不遜道門天罡大神通。

一如姒伯陽的易道神數,可以達到前知之境。

在神魔道之中,也有不少與其相似的神異法門,能與之相比。其中最負盛名的,便是巫祝之術,演算天機之能不遜易道。

十萬大軍急行軍,引動的氣機外洩,太過於宏大。方圓數千裡之內,只要通曉一些巫祝之術的高人,都能看到這股氣象。

“來者不善吶!”

白沙河,撼山主艦上,遙望血煞漫天的景象,徐先生眉頭一皺,手指不覺用力過猛,敲擊在身前的木欄,砰的一聲巨響。

來者不善!

不只是這位徐先生如此想,只要是看到這般血煞的人,都能從中感受到,姒伯陽的殺意之堅,十萬甲士的銳氣之利。

白沙河一戰,對於雙方來說,可以說是決定未來,雙方數十上百年國勢走向。

吳人若勝,自可南下飲馬,完成歷代吳越合流的壯志。姒伯陽若勝,吳國水師傷筋動骨,至少十年之內,都再無力南下。

姒伯陽趁著大勝之勢,奠定會稽一統的根基,可為建國稱君,打下堅實的基礎。再經十年生聚,未必不能改變攻守之勢。

如此來看,這不吝於是決定吳越,前途命運的一戰。

“可惜,棋差一招,”

徐先生望著迫近的血煞,幽幽道:“會稽兵甲再強勢,不能飛天遁地,如何能威脅到,這一支盤踞白沙河上的大吳水師?”

“我大吳水師就在這白沙河上,你就是有十萬甲兵,百萬銳士,又有什麼用呢?”

在徐先生看來,水師戰法與陸軍完全不同。水師借水成勢,陸軍的實力再強,也不能讓一個個甲士,泅渡著與水師交戰。

畢竟,就算是再淺的江河,要讓這些陸地驕兒身披甲衣泅渡,其性質之惡劣程度,也不吝於是讓他們自戕。

可是,會稽氏族缺少可戰的水師,沒有能戰的水師,如何能將吳國水師,驅趕出白沙河。

吳國水師可不會因為姒伯陽親率十萬大軍而來,就會有什麼顧忌。甚至有膽大的,可能已經在琢磨,如何以水師重創敵軍。

真要是有人,能重創姒伯陽的大軍,那可是潑天之功,就算不能直接拜為上卿,但一個卿族大夫的身份,還是十拿九穩的。

但是,就在徐先生等吳國大高手,看著漫天血色,心中暗自盤算的時候。殊不知一場恐怖的天災,正要在白沙河一帶上演。

黃丘埠!

白沙河北靠黃丘埠,除黃丘埠一地之外,周遭再無一座山丘。只有這一座黃丘埠,最能登高望遠,俯瞰整個白沙河全景。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帶著擂鼓助威之聲,一隊隊甲兵手按腰刀,飛快衝入黃丘埠。

隨後,在黃丘埠之上站定,一左一右,一字排開,列成陣勢。

姒伯陽下馬之後,將馬鞭遞給身旁小將,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甲,問左右部屬,道:“我要的七星壇,建的如何了?”

“中行,這七星壇,可是我破吳的關鍵,萬萬不能有失啊!”

一旁的中行堰,躬身道:“上君,自得令之後,各部首領全力配合,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這才在您到來之前,將七星壇完全竣工!”

一邊說著,中行堰一邊從袖中,取出一面寶幡,上有北斗七星星光,低頭呈上:“您看,這就是七星壇,開壇的法旗…”

“好,”

姒伯陽點了點頭,接過七星幡,一抖寶幡,星光璀璨,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既要祭煉七星幡,又要搭建七星壇。”

說到此處,姒伯陽有感而發,道:“難為你了,”

中行堰道:“為上君分憂,本就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何來的難與不難?”

姒伯陽笑著搖了搖頭,道:“呵呵,不管怎麼說,此戰若勝,你中行堰,當居首功。”

“好了,我要開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