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要說姒伯陽只是讓他們打諸暨,就是姒伯陽現在頭腦發熱,帶著他們去打吳國,這群人也會嗷嗷叫著衝上去。

打不打得贏是一說,可是這幾十萬人計程車氣,確實是被姒伯陽推上了頂點。

“殺,”

“攻破諸暨,”

姒伯陽長劍一揮,各氏族的首領、大將,率領各路大軍轟隆隆響應,幾十萬兵甲一起行軍,磅礴的血煞氣機近乎於沸騰。

數十萬兵甲的煞氣,極端的強橫。作為執掌二十萬兵甲的存在,姒伯陽一聲令下,恍若排山倒海之勢,與元神完美契合。

這一刻的姒伯陽,簡直就是一尊至強地仙。本身就是大地遊仙之道的極致,再有兵家大勢傍身,實力之恐怖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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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暨城邑,

官邸大堂,十數位呂氏宗老、數十位家臣坐在堂中,一個個神色各異,目光飄忽的看著呂因寄。

身為驅狼吞虎之計的執行者,呂因寄此時的聲望,已然蓋過一眾宗老,話語權甚至比白禮這位原首領寵臣,還要重一些。

若非姒伯陽來勢洶洶,一副誓滅諸暨的架勢,只怕此時的呂因寄,在眾位宗老、家臣支援下,已穩穩坐在了呂諸位置上。

“幾處要道,都沒有姒伯陽行軍的痕跡。但幾十萬人進入諸暨,不走大道,還能走狹小的小道。這不可能,沒道理啊……”

呂因寄坐在上首,一手撫著案几,眉頭擰在一起,反覆的看了幾遍後,將剛剛到手的軍情,放在案几表面。

“怪哉,”

呂因寄抬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道:“姒伯陽的那幾十萬人,難道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咱們調遣精銳之師,駐紮在那幾處進入諸暨的必經之路上。正常情況下,姒伯陽的人馬應該已經與咱呂氏刀兵相見了。”

“可是,那是正常情況下,現在……可不是正常情況!”

呂因寄嘆了口氣,道:“二十萬大軍,至今音訊全無。倒是咱們把守在山間要道上的人馬,喝了這麼多天的涼風。”

“難道,姒伯陽另闢蹊徑,從某個咱們想不到的地方,衝入諸暨?”

白禮皺眉良久,搖頭道:“可是二十萬人,不是二十萬頭豬,就是二十萬頭豬,也不可能讓他藏的這麼嚴實。”

“只是,幾十萬大軍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咱們竟然提前一點軍情都探查不到,這很不符合常理。”

對白禮所言,呂因寄深以為然,他眉心緊鎖,道:“事若反常必為妖,難不成姒伯陽,是在跟咱們玩障眼法?”

“但是,這二十萬大軍,要是打入咱們的諸暨,所能造成的破壞,沒個三年五載,怕是別想恢復。”

“咱們不想讓姒伯陽打進來,可是姒伯陽實力如此強勁,打入諸暨也不是不可能。咱們與姒伯陽一戰,極易兩敗俱傷啊!”

呂因寄自然不敢小看姒伯陽,能讓呂諸陣亡的姒伯陽,可不是個普通角色。

要知道,在呂諸手中的呂氏,才是巔峰的呂氏。此時的呂氏,只能說是殘缺不全的。

雖有吳人出兵相助,可是呂因齊對那些吳人,也都防著一手。而吳越之間的隔閡,亦遠比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大。

習慣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吳越相互敵視,至今都有數十萬年,歷代摩擦不斷,就是想要和解,都沒有地方可以和解。

“咦……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看著都有問題,”

白禮低頭,審視著身前的輿圖,一點靈光忽然略過,手指指劃,目光閃爍,道:“你說,姒伯陽,是不是已經進諸暨了?”

嘩啦一聲,被白禮這一句話,驚的直接起身,呂因寄疾步走到白禮的身前,道:“什麼意思?你說姒伯陽,已經進了諸暨?”

“沒錯,我認為姒伯陽,可能已經進了諸暨。”

白禮與呂因寄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道:“他們可能走的不是陸路,而是水路,會稽多山水,他們未必不能從水路突襲過來。”

“水路?”

呂因寄身子一顫,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姒伯陽沒有水師,他們憑什麼帶著幾十萬人馬過水路?”

“不說別的,就他們身上那一套甲的分量,他們要是敢下水,生還機率小的可憐。”

白禮臉色難看,道:“可是,咱們不能因為這機率小,咱們就徹底的忽視其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