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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灣前,

八十里白溪水灣,水波粼粼,盪漾漣漪,溪流潺潺,清澈見底。兩岸草木茂盛,其間翠綠妝點。

二十萬大軍兵臨白溪灣前,戰車上的姒伯陽神色平靜,手中捏著韁繩,遙遙的望著白溪對岸,左右一座座軍陣徐徐挺進。

“搭竹排,”

姒伯陽身後的各位首領、大將,大手一揮,一個個脫去衣甲的兵士,露著健壯的肌肉,肩膀扛著一架架竹排,衝入白溪灣。

“搭竹排,”

幾萬人肩膀扛著竹排,喊著號子,白溪水撲打著士卒們古銅色的肌肉。一片片水花嘩啦啦的飛濺,帶起一絲絲清涼的水霧。

從岸邊開始,上萬竹排連線在一起,拼接成一條竹橋。這些漢子面色沉穩,任由溪水撲打面頰,氣血炙烤之下,瀰漫水氣。

“上竹排,”

姒伯陽看著一個個竹排拼接的簡易竹橋,一聲令下。轟隆隆作響,一隊隊身上披甲計程車卒,爭先恐後的湧入一條條竹橋上。

“上竹排,”

在軍中大將們的呼喝聲中,大隊大隊士卒上了浮橋。白溪溪水中計程車卒們,面不改色的扛著竹排,看著甲士們從眼前跑過。

“好啊……”姒伯陽站在戰車上,望著浮橋上疾跑的甲兵們:“他們絕想不到,我會經白溪灣入諸暨。”

“一步慢,就步步慢,他們跟不上我的節奏,就只能被動挨打的份。”

“主君,主君,駕……”就在這時,在大軍外圍,帶領斥候偵查敵情的徐崇,打馬向姒伯陽而來。

“徐崇……”

姒伯陽見徐崇神色匆忙,心頭一動。

眼下這二十萬大軍,所屬的上千偵騎,全都受徐崇調配。

上千偵騎交到別人手上,姒伯陽還要尋思一下,可是交到徐崇手中,姒伯陽卻是百分百的放心。

這當中,並不僅僅是因為徐崇親衛出身,忠心上有保障。更是因為徐崇這人謹小慎微,為人處事極難出錯。

姒伯陽問道:“偵騎傳回了什麼軍情,值得你如此失態?”

徐崇一勒韁繩,抱拳道:“主君,出大事了,”

“大事?”

對於徐崇的緊張,姒伯陽失笑,道:“咱們大軍剛入諸暨,這個時候又能出什麼大事?”

“這……”

只見徐崇自腰間拿出一枚玉玦,呈上道:“主君,這是咱們的偵騎,查到的軍情,您……看了就知道了。”

看到徐崇呈上的玉玦,姒伯陽面色一變,道:“玉玦,竟是用玉玦傳遞軍情,看來這軍情非同小可啊!”

徐崇面露難色,瞧了一眼左右,道:“主君,一看便知。”

“看來,是壞訊息,”姒伯陽撫摸著玉玦,輕聲嘆息。

一般往來傳遞資訊,用布帛都已是比較奢侈的了。而這次用的,卻是遠比布帛還要昂貴數十倍的玉玦,由此可見其分量。

但是,從徐崇的態度上,亦說明了這枚玉玦上的軍情,一定對姒伯陽極為不利。以至於徐崇不能當眾宣之於口。

姒伯陽手掌撫過玉玦,玉玦上翠綠神光一閃,一絲清光驀然飛出,落入姒伯陽的眉心祖竅上。

嘎嘣一聲,玉玦從中間裂開,一粒粒碎玉碴,從姒伯陽的掌心上滑落。

“混賬,”

消化完清光蘊含的資訊後,姒伯陽面色鐵青,低聲道:“呂氏,果然是一群賊子,引狼入室,勾結外辱,我誓不與其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