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禁軍暗沉著臉色,想出一個對策,吩咐道:“你們團團將千春樓給我封住咯,連個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那就跟夜王殿下耗著,他們有的是時間。

等抓著了回去和皇上覆命,‘好好’將這段拘捕的事情詳細描述。

老鴇趁他們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時,偷偷到一處無人的死角,喚來最心腹的姑娘,低聲慎重的囑咐兩句,讓她從暗道小門上雅間。

樓上雅間響起敲門聲。

一道壓低聲線的女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奴家求見夜王殿下,是媽媽讓奴家來,有要事稟明。”

夜久殤讓她進來。

女子恭敬行禮,將話複述,“媽媽讓奴家送夜王殿下,從暗道出千春樓,媽媽願用全樓女子的項上人頭保證,絕對悄無聲息。”

夜久殤淡然道:“我何須逃?”

女子以臉貼地,悶聲言,“媽媽不想讓殿下在春風樓,身陷囫圇。”

在這種場合被捕,屬實丟人。

可夜久殤不是在乎名聲的人,只是今夜是亡母祭日,他想飲酒以寄哀思,身邊難得有白清蕪,能懂他的心思,能慰藉一二。

可見,他連酒都喝不得安生。

“既然她這般為本王著想,本王也不好讓她背上個窩藏逃犯的罪名。”夜久殤起身,抖了抖袍子,“剩下的酒幫本王存著。”

他轉頭看向白清蕪,帶著微微感激,“待本王出來之日,再與你一醉方休。”

白清蕪起身,回禮,彎眉淺淺笑著,“阿九可別讓我等太久,再勾出我的酒蟲來。”

夜久殤吩咐女子,“你將她從暗道,送出去吧。”

女子稱是。

低頭領著白清蕪離開。

闔上門之際,她回頭望了一眼阿九,他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

女子手拿燭臺,領著白清蕪穿梭在擠澀曲折的暗道裡,時不時低聲提醒著,“姑娘注意腳下,別被絆著。”

直到路盡頭,女子用力推翻遮蓋在洞口的成堆雜草,拉著白清蕪的手走了出來。

這裡是一處緊挨著千春樓後面的庭院,因常年沒有人居住,變得雜草叢生。

“恕奴家只能送姑娘到這裡,這是院門鑰匙,姑娘趕緊離開吧。”女子說完,便匆匆的鑽回了暗道裡。

白清蕪將雜草重新覆蓋上去。

領她出來的女子教養得體,舉手投足間頗有些風範,足以窺探出,她在沒有進千春樓前,定是教養極好的閨秀,本可等在深閨中嫁人,卻一朝家敗,沒入妓籍。

明知千春樓的暗門出路,卻只能麻木折返,不是她不想逃,便是逃了,一介柔弱女子,身負妓籍,又能跑哪去呢。

這時,天泛起肚魚白色。

白清蕪抬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拿著鑰匙剛從後門庭院溜了出去,她正發愁該如何回到國公府時,有道身影從天而降。

她冷不丁被嚇到,差點驚叫出聲。

“別怕,是我!”澤七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