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不好使,沒聽到公子喚。”白清蕪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無處可躲,他特有的氣息環繞四周,令她感到壓迫般的窒息。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可現實是,大型插翅難逃現場。

慕昭懶得聽她蹩腳的藉口,將一袋子沉甸甸的銀錠,甩到她身上,唇角微勾,“保住小命,我等著你回來。”

“無功不受祿,公子所賜,我不敢收。”

白清蕪猶如燙手山芋,又給扔了回去。

慕昭見她避之不及的那副死樣子,看著就來氣,他壓低身子,將她緊緊鎖在牆壁上,丹鳳眼閃出危險的暗光,“小蕪兒,你太不識趣了。”

怎麼,她能收二妹妹的銀錢,就不能收他的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雙。”白清蕪強忍著噁心,唸了出來,勾出明媚的笑容,吸引著慕昭注意力。

“公子又豈是我能肖想的。”

慕昭很受用,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剛想誇她一句,這倒是很識趣。

結果……

白清蕪趁著他自我陶醉時,抬膝猛地踹向他襠部,趁著彎腰佝僂倒地的功夫,她迅速逃離案發現場。

“你給我回來!”慕昭佝成蝦米狀,癱軟躺在地上,無能狂怒道。

可白清蕪已經消失沒影了。

一陣風吹來,只剩幾片殘葉捲過。

白清蕪浪費了些時間,她回廡房趕緊抱去小凝兒,拿著書兜往御史令府趕,老遠看到張夫人踮腳張望的身影。

“碧姐姐,這麼湊巧,你要出門啊?”白清蕪迎著笑容打招呼。

“什麼湊巧。”柏碧見到她們姍姍來遲,那顆心才揣進肚子裡,捏了捏小凝兒的臉蛋,疼愛之色溢於言表,“你們以前都不誤時,今兒來的晚,還以為出狀況了呢。”

“老家臨時出事,我得陪著娘回去一趟,可憐小凝兒沒人照顧,想託碧姐姐照顧幾天。”白清蕪有些忐忑的商量著。

雖說兩人關係甚好,但不知是否喜歡有外人在內宅。

“行啊。”柏碧一聽兩眼放光,直接應承下來,合不攏嘴的笑著,“小凝兒能放我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儘管去忙你的,我定將她照顧好。”

白凝揪住孃親的手,眼眸裡全是不捨,仍懂事的說道:“孃親和外祖母在路上保重安全,不用記掛我,一定會聽碧姨的話。”

“好。”白清蕪俯身抱了抱她,將淚水憋了回去,狠心的別過頭,提著裙襬跑了。

怕待久了,不忍和小凝兒分別。

等轉過這條街,看到娘僱的馬車也早早等候著了,駕車的馬伕打眼一看,就是個三十出頭的憨厚漢子。

白清蕪另謝了他幾吊錢,“路上就辛苦小哥了。”

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難為情的不想收,“姑娘家人來僱車的時候,就已多付了些,實在儘夠了。”

“你只管拿著,我們女人家在外面行走多有不便,還得靠小哥露臉說情。”

漢子見狀也就不推辭了,拍著胸膛打包票的說道:“姑娘放心,只要用得上馬成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架馬車是出了名的穩當!”

“小哥叫馬成?”白清蕪覺得這名字,怪有意思的。

“嗯,我爹就是做拉車行當的,取名寓意馬到成功麼。”馬成笑呵呵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