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乃皇后所出,皇后乃賀家女,據聞太子還要再納賀家庶女為侍妾。”夜久殤不免譏嘲,這賀家為了鞏固關係,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也不怕老臉丟盡。

“與皇家血親關係延綿,斬不斷的。”

夜瀚廷能不知麼。

他坐回龍椅上,翹著二郎腿,猶豫幾番還是開口,將心裡話說給殤兒聽。

“離淵受皇后溺愛,也有賀家背後使陰毒計策,想將他整的像廢物些,調教成好擺弄聽話棋子,早已不堪太子之位了。”

想起百年後,江山承繼大業,比賀家更是令他頭疼,夜不能寐。

“朕子嗣單薄,長成年的也只零星幾個,品行皆不堪重用,唯有你……”

可夜久殤根本不給皇上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皇上老當益壯,再寵幸幾個年輕妃子,生一窩優勝劣汰,數量多自然就有好的了。”

夜瀚廷:……

他暴躁跳腳,被氣得老血差點噴出來,“這是身為兒子的你,該和老子講的話麼!”

夜久殤風輕雲淡的插了句,“私生子,還沒入皇家玉牒呢,算什麼兒子。”

夜瀚廷扶額,擺擺手讓他趕緊滾,不想再看見他,多看一眼怕是要當場氣炸。

“臣告退。”

夜久殤退出御書房,心事重重的背影被約拉越長,消失在漫漫宮道里。

深夜,國公府廡房

白清蕪剛鋪好床榻,踮腳去關窗欞,卻對上一雙幽藍色的鷹眸,她喚出口,“阿九?”

夜久殤淡淡答應,“是我。”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跨過窗將她拉起,騰空掠過層層屋簷。

白清蕪恐高的將腦袋埋在夜久殤懷裡,呈鴕鳥狀,一道道光影幕幕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看不清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她暈乎乎的想著,這人來就來了,二話不說就拖著她往外跑,也不給個心裡建設緩衝。

直到停下。

夜久殤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到了。”

她都快把他衣衫扯碎了。

白清蕪站直身子,只覺雙腳還是發軟的,她將碎髮拂到耳後,看清前面牌匾字型,千春樓。

“阿九這麼大方,又請我逛窯子。”她興奮的搓搓手,作勢就要往裡撲去。

夜久殤及時提住她衣服領子,按住她躍躍欲試的心,強行塞回肚子裡,黑著臉嚇唬道:“老實點。”

她就不能認清楚些,自己還是女人的事實。

說完,他就帶著白清蕪從千春樓後門而入,自上次夜王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帶著人抄了千春樓後,這裡老鴇是徹底見識到這位殿下的厲害。

這不得知他今夜要來,早就好酒好菜備好席面,挑了個雅緻清淨的包間,主要位置位於角落,連只蒼蠅都放不進來。

兩人剛進包間坐下,夜久殤抱著酒罈就不撒手,摘下酒封仰頭痛飲一口,邊用衣袖擦拭嘴角的酒漬,邊道:“我心情不好,今夜你可陪我買醉?”

白清蕪痛快扯下另一罈酒封,粲然淺笑,“定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