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清蕪回到屋子裡後,低聲告訴夫人,“解決了。”

凌蓮心點點頭,面色隱隱擔憂。

順著夫人目光看過去,老爺佝僂著身子,坐在床榻邊上,握著大小姐冰涼的手,眉宇間溝壑深嵌,眼底閃著淚花,釋放出愧疚。

白清蕪面泛譏嘲,好一副舐犢情深的畫面,可惜……

凌蓮心幽幽嘆口氣,喃喃著,“慕微瀾一哭二鬧三上吊,如今這幅鬼樣子,怕是都要怪在我和昭兒頭上。”

白清蕪神色淡薄,“夫人也瞧出是裝的?”

“那能有什麼法子。”凌蓮心總不能學慕微瀾,來個‘尋死’去博取老爺的同情吧。

白清蕪紅唇一勾,計上心頭。

她款步走到床榻跟前,對著老爺揖禮,神秘兮兮的道:“大小姐這事另有隱情,老爺靠近些,說與你聽。”

慕正山將信將疑收回手,站起身喝令道:“還不快說!”

“就是……”

白清蕪眼疾手快,趁老爺注意力不在慕微瀾身上時,精準將藏在手心裡的銀針,紮在她的百會穴上。

慕微瀾嗷的大叫一聲,蹭一下坐起身來。

“疼!”

眼淚瞬時傾湧而出,她感覺被利刃狠狠捅進身體般,疼痛將她身體劈成兩半!

慕正山瞳孔一縮,滿臉震驚。

凌蓮心幸災樂禍,讓你給老孃裝!

白清蕪作勢欣喜的高喊,“恭喜大小姐,不治而愈!”

慕微瀾瑟瑟縮成團,看著一屋子人打量著她,追悔莫及,本來都快演成真的,又讓白清蕪那個賤婢攪和了!

隨即,兩眼一閉,柔弱的昏倒了。

滿屋人的表情:極度茫然。

大小姐這是好了,還是沒好啊?

凌蓮心嗤笑出聲,眼眸中盡是譏諷,“又暈,裝不夠了是吧?”

慕正山聽了,十分不耐煩,斜著眼眉輕斥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他對瀾兒印象,仍舊是純善柔弱的。

“想來是扎針還沒有扎到位。”白清蕪摸了摸下巴,認真考慮道:“老爺夫人,我要不要再來一針,保證還魂。”

慕微瀾聽到又要扎針,嚇得一哆嗦,又驚又怒,那種無法言說的痛,她這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回。

她連吸了好幾口氣,猛地睜開眼睛,柔柔阻止道:“不必,我醒了,剛剛是有些虛乏。”

瞧著她前後兩幅做派面孔,慕正山不由起了疑心。

但到底顧及著她身子,安慰了好一會,他才問,“怎麼好端端的,想不開要懸樑呢,知道為父有多心疼?”

慕微瀾蠕動慘白唇瓣,似是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將擔心和後怕兩種情緒,在臉上演繹淋漓盡致。

白清蕪站得腿有些發酸,實在沒心情繼續看她演戲,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發涼的茶水朝著慕微瀾脖頸處用力一潑。

她的衣襟被潤溼,大片紅的紫的暈染而開,脖頸露出原本白皙稚的面板。

慕正山和凌蓮心目瞪口呆!

他們直接傻了!石化當場!

於痕呢!傷口呢!怎麼都被水衝散了!

白清蕪放下茶盞,人畜無害的勾起唇角,說著最犀利的話,“大小姐未免做的太假。”

該說不說,古代化妝品實在不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