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商議餘地。

白清蕪低低嘆了口氣,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是無用的,等風波過去了吧。

只得答應下來,“好。”

心裡重新正視起夫人凌蓮心。

能從妾扶正,保持寵愛數幾十年不衰,定是個心狠,有手段的。

之前是她輕敵了。

就算她為二小姐好,可凌蓮心做賊心虛,定不會留她在身邊。

二小姐胳膊拗不過大腿,還得慢慢計議。

等夜間,睡覺時,朦朦朧朧之際。

有身影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小心掀開蓋在白凝身上的被子,拿出滾燙的雞蛋,在膝蓋處來回打轉熱敷。

過了許久,身影才消失。

白清蕪睜開雙眸,眼底清明一片。

一夜無眠至天亮。

白清蕪頂著黑眼圈去花園做活,發現周圍丫鬟,看她的神情都不一樣了。

她如常去領鋤頭,除雜草,發現鋤頭斷成兩截,無法使用。

只好找花園管事,應嬤嬤去換。

“喲,鋤頭壞了不會用爪子刨?真不知道長了個腦子,是幹什麼使的!”

她吐著瓜子皮,唾沫星子飛到白清蕪臉上,只覺臉頰泛起一股子腥臭的酸味。

白清蕪碰了壁,只得自己想辦法。

臨走前,應嬤嬤還不忘涼涼補充句,“對了,損壞的銀錢,從你月例里扣,今天要是鋤不乾淨,扣雙倍!”

白清蕪找了麻繩,將斷掉的部分捆好,但稍一用力,就很不容易繃斷。

去廚房,順了瓶白醋回來,按著比例兌了清水,往雜草堆裡潑了好幾遍,直到土壤浸透白醋水。

白清蕪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落在別的丫鬟眼裡,就是她偷懶不幹活,還去跟應嬤嬤告發。

應嬤嬤聽了,心裡樂開了花,表面還是板著臉,做出公正樣子,“你們不用管她,等我扣她月例。”

大半日過去,雜草根得到弱酸性腐蝕,很快從土壤中剝離出來。

白清蕪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掄起鋤頭麻利的幹起活來,三下五除二,將雜草除了乾淨。

直接將那群看熱鬧的丫鬟們,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用一把壞鋤頭,都能把活做得麻利?”

“天吶,好有力氣。”

她們聚在不遠處,嘖嘖感嘆時。

正逢應嬤嬤來巡視,她扭動著臃腫堆滿橫肉的身子,擠到人堆前面去。

之前足有半人高的雜草,現在只剩光禿禿一片。

她也愣住了,火氣蹭蹭上來,指責道:“誰幫白清蕪了?”

丫鬟們連連搖頭,頃刻鳥獸魚散。

都能瞧得出,應嬤嬤是給白清蕪絆子使呢,誰敢攤這趟渾水。

白清蕪攤開手,“沒人幫我,我用壞鋤頭刨的。”

“行吧,算你幹活麻利。”應嬤嬤背過雙手,乾咳兩聲,精明的眯起眼睛。

“這塊地空出來了,明日你去上京城中的東街那家嫣紅花坊,取之前訂的川赤芍藥的花種幼苗,老夫人最為喜歡,你手腳麻利些,別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