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強狡辯,“是不是府衙辦案的出了差錯,許是白清蕪這個賤婢,與花坊勾結!與老奴毫不相干啊!”

凌蓮心將手邊擺著畫押好的口供,狠狠甩在她臉上。

氣得拍桌子,音調拔尖,“你還敢說不知!好個裡應外合啊!”

應嬤嬤看到供詞後,面色發白,臃腫的身軀都快抖成篩子了,花坊掌櫃,她的那個親戚,早就招了個乾淨。

白清蕪眼眸裡蓄滿了淚水,心有餘悸,瞅準時機,無辜的開口,“我看出來了川赤芍藥有假,掌櫃見被拆穿,喊來夥計就要殺我滅口。”

“可見老天有眼,官兵恰巧路過,將我救下。”

出了人命,慕國公府就不僅是買假花被人笑話那麼簡單了。

“你胡說!正經開門做生意的,怎會跟土匪強盜般,要打要殺的!”應嬤嬤手腳並爬到夫人腳下,乞求為她做主。

右側,二小姐慕明珠嗑著瓜子,靜等看好戲。

她心裡還在想,前日,母親還說白清蕪資歷尚且,不夠資格做她身邊的一等丫鬟,得需好好磋磨,今個,就抓獲了個家賊,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就是能幹有本事。

凌蓮心狹長眸子微眯,放出精明的光,“你是怎麼知道川赤芍藥是假的?”

就連她都難以分清。

要不然也不會被以假亂真,騙了這麼久。

“我腦子笨,出了府不知道去嫣紅花坊的路,跟路人打聽,他也指錯了路,我誤打誤撞先去了另一家花坊,見到過真的川赤芍藥。”

白清蕪早摘了一朵真的芍藥花收在布兜裡,拿出來給凌蓮心看,找不同。

簡直是大型的科普現場。

凌蓮心的臉丟盡了!她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貴為國公夫人,真假花草難以識清,被底下嬤嬤聯合外人騙了個徹底,還鬧到開封府,如今整個上京城傳遍了。

徹頭徹尾的淪為笑話!

“好了,不關清蕪的事,母親兇她幹嘛。”

慕明珠看不下去了,開口相護。

母親怎麼回事,放著應嬤嬤不先處置,責怪起清蕪了,她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凌蓮心氣得腦仁生疼,苦心教了多年的女兒,沒有半分心計。

有時候真的懷疑,明兒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應嬤嬤見矛頭轉向自己,連哭帶嚎的求饒,“老奴什麼都不知道,花坊掌櫃恰巧是老奴的遠房親戚,素日並無往來!”

“夫人不能只聽片面之詞,求明鑑啊!”

凌蓮心只覺聒噪,抬手揉了揉眉心,冷笑出聲,“證據確鑿,開封府已經結案,你還能抵賴不成?”

把她當傻子看了!

用了積年的老嬤嬤,竟養成個白眼狼!

“來人,拖出去,交由開封府,以家奴罪論處!”

應嬤嬤眼睛瞪得溜圓,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

“不!夫人,求求夫人了!老奴見錢眼開,已經知錯了,就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凌蓮心厭惡抬手,示意下人趕緊拖出去,以免髒了她的眼。

始作俑者被處決了,鬧劇結束。

慕明珠對白清蕪越發歡喜,轉頭就央求母親,甜甜撒著嬌,“清蕪這個丫頭幹練穩重,母親就將她留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