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正義】。

“你把……我哥哥怎麼了?”阿黛爾看著那柄熟悉的長劍,瞳孔發大,聲音顫抖不已。

“啊,剛剛拿著這把劍的男孩,是你的哥哥嗎?”男人這樣講,“抱歉,我可能有點太習慣於這裡的殺戮了。”

兜帽男人嘴上講了[抱歉],但話語間還是一點情感都沒有,語氣平靜的像是冷徹透骨的冰。

“殺……你說殺……我哥哥,我哥哥他不認識你。嗬……你為什麼,嗚……為什麼………”

小阿黛爾把懷裡的娃娃抱得更緊,好像這樣能給她帶來一點虛無縹緲的安全感,她的身體顫抖,眼角不可遏止的湧出淚來。

面對眼前這個烏鴉化身而成,用極端平靜語氣講出恐怖話語的男人,阿黛爾甚至連悲傷的情緒都無法正常產生,就只是恐懼。

深入骨髓的恐懼。

“要說為什麼,只是一時興起。”男人這樣講,“我剛才突然覺得,在我變回死亡本身的那一天之前,或許會需要新的武器防身。你家的劍,就很不錯。”

他的語氣依舊是平靜。

就是因為這種冷淡平靜語氣,讓他的話顯得莫名的真切,好像這個男人,襲擊雷諾家族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他完全不在乎。

阿黛爾的心猛烈跳動起來。

她不明白,完全無法理解。

兜袍男人看阿黛爾沒接【蒼白的正義】,於是隨手把劍靠在了通道的牆邊。

而小阿黛爾半響才講出話來:“為什麼把它還給我,你說你想要的。”

“我不是非它不可。而且,還給你也只是一時興起。我剛剛沒說對吧,小姑娘,你有點像我的女兒。”男人只是這樣講。

他的語氣一成不變,平淡到近乎冷徹,但在講到[女兒]這個詞的時候,才勉強有了一點波動和變化。

阿黛爾看著被靠在牆角的長劍,身體戰慄。

那個男人所講的話,即便是這個只有九歲的女孩也無法接受。

什麼叫,[一時興起]?

為什麼?

憑什麼?

等阿黛爾再次抬頭,那個帶給她深入骨髓恐懼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整個地下通道,一片死寂,連最開始的蛙鳴都聽不見了。

……

小阿黛爾一手拖著【蒼白的正義】,一手拖著[琉帕斯],木然地順著通道,朝著堡壘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