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的聲音就像蝴蝶在雨淋裡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遙遠的地方掀起腥風血雨一般,這個病房的人都看了過來。

“墨兒……”雋灸條件反應地站起來,臉上全是欣喜和心疼,想抱她,有怕弄傷她,最後更是手忙腳亂去給她倒水,回來後小心翼翼地開口:“來,我扶你起來。”

楊墨喝了水,就呆呆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雋灸還以為她怎麼了,連忙讓秦特助去喊醫生。

病房裡的人也是大氣不敢出,都不知道的選擇她是一個怎麼回事。

“墨兒……”諗雲滿臉擔憂喊了句,有些艱難走過來。

可沒有對他靠近,忽然,楊墨哇滴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像受了什麼太大的委屈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了。

雋灸整顆心都似被人拿出來放在地上反覆踩踏,心疼得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在大學三年,她被欺負不還手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甚至可以說家常便飯,比起他這個胖子還有慘!

不是在沉默中消失就是在沉默中爆發,一場考試,她沒有再沉默。性格大變,把白嚶嚶的偽善臉皮撕開,殘遭遇殺身之禍。

如果……如果那天自己把她帶出國,是不是事情就不會這樣?可能選擇已經是兒女繞膝,幸福美滿也未嘗不可。

好在傻人也傻福,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總之,活著就好。

最後,他只是輕輕把人抱緊懷裡:“不哭,我回來了。”

“嗯?”漸漸地,楊墨聲音小了下去,一臉茫然看著雋灸:“你去看白嚶嚶了?”說罷,離開他的懷裡,拉扯到傷口,雖然已經遮蔽了痛感,可臉上還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狠狠倒吸一口冷氣,“你還去看她!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雋灸也愣了愣,也反應過來,好笑地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語氣沉溺:“你昏迷兩天,我可是一步都沒有離開,好沒良心。”

“噢~”楊墨低著頭,躲開他的手:“你會不會怪我?我打鬧了你的……宴會……”

“奶奶挺生氣的。”雋灸的手又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臉,嘆了一口氣,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你啊~”

“快點躺下,不要扯到傷口。”

楊墨愣愣的就要躺回去,可是視線瞥見病床上雋灸身邊的一份病例單,她順手拿過來,看見上面的親子鑑定,和自己的名字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迷茫。

“這?是什麼?”

“垃圾!”雋灸伸手去拿過來,直接撕成塊直接丟進一邊的垃圾桶裡。

什麼親子鑑定,關我什麼事!

這女人只能是我博家的!

“博雋!左右墨兒是我家妹子,你莫要過分!”諗雲見他把化驗單毀屍滅跡,氣得上來險些要打他。

雖然妹妹走丟的時候還很小,可那時候他們身上有一塊小掛墜,合起來是一對。

十二年來,母親天天以淚洗面,唸叨多了,忘也忘不了。

要不是那天晚上他無意中踩到,去查了監控,是楊墨在推開博雋的時候不小心在脖子上扯下來。

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