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小鎮的基本建設上來看,這座小鎮其實和烏里斯小鎮的差距並不算大,可能唯一輪的上差距的也就只有那一個看上去嶄新的一個看上去陳舊的房屋外簷以及那街邊的路燈了。烏里斯小鎮的路燈明顯就要舊的多,甚至還能在那燈柱之上看到一層覆蓋在表面的斑駁鏽跡,而曙光鎮不論是道路兩側的建築外牆還是那每隔一段路就有的路燈看上去都是新新嶄嶄的,一眼就能判斷出這些設施是一直有人在維護修繕的。

就是兩個小鎮的路燈採用的能源可能不大一樣,蒸汽機在船舶上的實際應用陳逸墨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是在1807年,雖說副本內的情況可能和具體的歷史不大一樣,但就當下的以他的知識和經驗來做的判斷的話,現在他所在的曙光鎮至少都是在十九世紀初往後了。

如果有電的話,那就要方便的多了。

陳逸墨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倒是放緩了不少。

從小鎮的入口進入這座島嶼小鎮,陳逸墨一邊打量著道路兩側的建築和那來往的路人一邊在心底暗自思索著,這座人根本就談不上稀少的城市,真的能輪的上的是沒落的島嶼小鎮嗎?或者說就憑藉那來往路人的衣著打扮,這些人看上去就根本不像是連飯都吃不起的窮人。

在沿著小鎮的道路向前走了一段路後,陳逸墨一行人在一處分岔路口前停下了腳步。

左手邊的分岔路口依舊是相對平緩的平地,而右手邊的道路入口則能夠明顯的看到向上起伏的緩坡。

這要是在現代都市,在有網路的情況下,那麼陳逸墨或許就不需要去摳腦袋接下來到底要往哪裡走,畢竟有某某地圖可以持續為他導航;但這並非是現代都市,手機的訊號雖然是滿格,但開個網頁永遠都會像是某個下載器那樣卡在百分之九十九難以動彈。

簡而言之,當下的解決方案就只剩下了一個。

“勞駕。”

陳逸墨向街邊走了兩步,面露笑容的攔住了一位慢悠悠的向前走著的戴著帽子的男人。

“嗯?”男人有些疑惑地停下了腳步,在看到了陳逸墨那明顯的東方面孔後,他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但很快的,他也就收起了那幅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有什麼事情麼?”

“是……”

“先說好,我不需要訂購一些有的沒得的東西。”

在陳逸墨剛剛開口的當兒,面前的男人已經搶先一步開口講起了他的原則,這一場景莫名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在出門時候被那些辦卡的人糾纏上的畫面,特別是那些健身房的辦卡員工,屬於是把推銷能力拉滿了,想要擺脫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三言兩語了,還需要一定的身體素質,最好一邊拒絕一邊加快步子,直到能夠快速拉開一段距離的程度是最好的。

“不會的。”陳逸墨搖了搖頭,頗為理解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開口講起了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問問路罷了。”

在聽到‘只是問路’兩個字後,這位中年男人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甚至主動同陳逸墨攀談了起來,“你們是別的地方來的吧?曙光鎮其實並不算大,在市政廳的門外的等待區域能夠拿到這座小鎮的地圖,是免費的,當然,你們也可以僱一個導遊,他們通常也在市政廳的外沿,每當有陌生面孔去拿地圖的時候,他們就會去招攬生意。”

面對這個男人突然的熱情,陳逸墨一瞬間有點沒緩過勁來,在停頓猶豫了足足十來秒後,他才開口把話題拽回了自己的這邊,“抱歉,我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接替工作的。”

“接替工作?”男人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陳逸墨,曙光鎮裡是沒有東方人的,更沒有東方人在這座小鎮裡謀生,唯一能談得上和東方人有交集的或許也就只有那在市政廳的街道末尾的那位辛普森先生了,“你們是來找辛普森先生的?”

陳逸墨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想過對方會在自己僅僅只是給出了一個關鍵詞的前提下能反應的這麼快,“對。”

“可辛普森先生他已經……”男人面色怪異了一下, “去世了。”

“他,去世了?”陳逸墨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呆呆愣愣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站在他身後密切觀察著他的墨虞惜眼光深邃的看了他的側臉一眼,他這演技是越來越逼真了,至少在不知道內情的情況下,她是真的會被唬住。

“是的,就在兩天前,他的辦公室裡。”男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法醫給出的解釋是過勞後導致的猝死。”

陳逸墨臉上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來,他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像是調整情緒似得沉默了足足十秒才開口問道,“能勞煩您給我指個路麼?”

“辛普森先生的事務所就在這條路的盡頭。”男人指了指位於陳逸墨右側的那條道路,亦是向上的那條路,“市政廳也在這條路上。”

“我冒昧的問一句。”男人猶豫了一下,看向了一臉黯淡之色的陳逸墨,“辛普森先生是您的……?”

“他是我師傅的搭檔。”陳逸墨低垂下了腦袋,語調不免有些失落和難受。

“原來是這樣……”男人表示同情的也跟著低下了頭,“這樣吧,我帶你們過去吧。”

“方便麼?”陳逸墨抬起頭看向了男人,眼神中多出了一抹不願意麻煩他人的猶豫。

“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更何況本來就順路。”男人這樣回答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邁開了向前的腳步。

不會只有我不是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