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乘著換彈夾的當兒向後退了兩步,然後躲進了陳逸墨所在的掩體處。

“陳總,這隻蟲子……”莫良一邊熟稔的換著彈夾一邊看向了陳逸墨,“很危險。”

陳逸墨翻了個白眼,他沒想到莫良也開始學會說廢話了。

就這隻蜘蛛當下所呈現出的狀態,就已經足夠讓人明白它究竟是什麼成分,好不好惹了。

“能贏的機率不高。”

“如果贏不了的話,我會盡可能創造機會讓你走的。”

沒給陳逸墨回應的機會,莫良又一次探出掩體瞄準蜘蛛,扣動了扳機。

在莫良的眼中,這隻蜘蛛的威脅度已經從剛才的深紅色轉變成了紫紅色。

嘣!

隨著一聲手雷爆炸的巨響,煙塵四起,灰塵簌簌落下,這隻巨型蜘蛛失去了蹤跡。

死了?

副隊長先是表情一鬆,差點就下意識地把這句話說了出口。

而回應他的並非是隊員們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而是一聲他再熟悉不過和他關係很好計程車兵的悶哼聲。

“順子!”

副隊長下意識地驚撥出聲,在他的視野中,一隻體型龐大的蜘蛛已經用它的那對前肢在煙塵散去前扎入了離它最近的那名士兵的胸口,就和鐵吸管插入奶茶杯一樣,它的前肢貫穿了他的身體,帶出了陣陣血花。

那名被穿透了胸膛計程車兵嘴角滲出了血液,他怒目圓睜的瞪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紅色口器,聲音嘶啞的就和壞掉的風箱一般,“蟲子,我草你奶奶!”

話音落下,他拉響了掛在戰術背心上的手雷。

只是在手雷拉環被拉下的瞬間,巨型蜘蛛仿若是感受到了威脅一般,毫不遲疑的抽回前肢,四對蟲足微曲,接著向後一嘣,瞬間便離開了爆炸範圍。

爆炸的火光帶起了陣陣的黑煙,副隊長死死地瞪著黑煙後的巨型蜘蛛,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他卻毫無知覺。

報仇!

報仇!

報仇!

這樣的念頭開始止不住的在他腦海裡翻湧,平日裡的穩重和理智在這一刻被無邊的怒火所吞沒。

有這樣一種人,他們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但憤怒湧上心頭的時候,他們不會失去理智,只會變得比之前更加冷靜,更為瘋狂。

“火力壓制!”

步槍開火的聲音與那閃爍著火光的槍口編制出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網,如果是人,那在這樣的火力網之下只會變成馬蜂窩,但他們面對的敵人並非是血肉之軀的人類,而是生理結構和種族結構都不同於人類的霧後蟲族。

巨型蜘蛛仿若失去了先前硬頂子彈的貓戲老鼠的耐性,那四對蟲足報發出了驚人的速度,控制著那龐大的軀體躲開了火力網的包圍。

密集的子彈永遠慢它的動作一步,而它的那雙滿是暴虐與嗜血的複眼也愈發紅豔了起來。

子彈的破風聲,士兵們的悶哼聲,慘叫聲開始接連響起,幾乎每一次呼吸,就會有一名士兵失去生命。

小隊成員開始劇減,原本呈扇形開啟的防禦圈開始漸漸縮小。

貫穿傷,貫穿傷,貫穿傷……還是貫穿傷。

巨型蜘蛛前肢的每一次向前刺擊都會帶走一名士兵的生命。

在打光了最後一個彈夾後,陳逸墨丟下了步槍,藍色的光劍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往昔總能給他足夠安全感的微涼觸感此刻卻失去了它本身的猶如精神上的強心針和鎮定劑的作用。

逃跑吧!

逃跑吧!

逃跑吧!

低語聲莫名在腦海中響起,陳逸墨握著死亡冰柱的手也跟著的一軟,他的身體彷彿在無言的告訴著他面前的巨型蜘蛛並非他所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