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

“對。”

陳逸墨和林昭嫣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蹙了蹙了眉,一副“就這啊”的嫌棄神色。

“一直敲,敲到我醒來為止。”陳逸墨嘆了口氣。自家老媽似乎已經被墨虞惜攻陷了,把家裡的備用鑰匙一併給了墨虞惜,在週六週末他回家的日子裡,墨虞惜就承擔起了督促者的責任,偏偏自家老媽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那……還行吧。”林昭嫣有些敷衍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是那種——推開你的房間門,走到床邊拉著被角喊你起床的。”

“然後如果不起來,一把就把被子丟在一邊是吧,而且天氣還必須是冬天。”陳逸墨翻了個白眼。

“那肯定啊。”兵王姐姐眨了眨眼,“不然你以為啊,還要跟動漫裡似得推一推你,然後嗲聲嗲氣的叫你一聲逸墨giegie起來了?”

嘶。

陳逸墨的胳膊上泛起了顯而易見的雞皮疙瘩,“兵王你正常點,我害怕。”

“你害怕一點,我不正常。”林昭嫣白了陳逸墨一眼,然後從躺著的姿勢變成盤腿在床上坐著,“在展覽館的時候,我總覺得那位館長有些奇怪。”隨著這句話的起始,林昭嫣的神色開始嚴肅了下來,“那位館長似乎很害怕……或者說,嗯,在刻意的和我們保持距離,這裡的距離是物理意義上的距離,當陳總向他走過去的時候,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警惕,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而哪怕是後來的他主動靠近,也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離。”

“就好像在……刻意的迴避著什麼似得。”

林昭嫣看向了陳逸墨,她是留意到了的,陳逸墨是注意到了那位館長臉上的微表情和下意識的動作了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察覺到不對後馬上就停下腳步保持距離。

“而除去這個之外,他的態度和老闆娘的態度基本一致——在委婉的告訴我們,如果不是有必要的事情,或者說哪怕是有必要的事情,都別待在烏里斯小鎮。”

“以及,至關重要的一點,在陳總提及那段往事的時候——他的聲音忽然變了,那中性尖銳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來的聲音。”

“那麼根據以上的情況,我覺得有一點首先是可以肯定的——改變烏里斯小鎮的那場變故對現存於小鎮的居民而言是不能再提起的禁忌,如果提起,那就肯定會承受相當的後果和代價,就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這樣的代價我個人感覺更偏向於——觸發詛咒之類的。”

“可能那段往事就是關鍵詞?”陳逸墨頓了頓,“就和戰錘世界觀下的那些邪神類似,只要有人知道它們,它們就不會消失。而置換到烏里斯小鎮來就是,只要提及到那段往事,本來還能勉強維繫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陳逸墨皺了皺眉,“另外,關於展覽館館長的看法,我是瞥了一眼他的身後的,沒有如我所想象的他的身後是空蕩蕩的只剩下一根脊椎,或者說可供操偶師操縱的槓桿的情況。至少從外表上來看,他還是‘活著的’。而至於他發出的那些聲音,我感覺更像是烏里斯小鎮事件的始作俑者一直依附在他身上那樣。”

墨虞惜側過眉看向了陳逸墨這邊,她對這種神神叨叨的描述沒有太多的抵抗力。

“如果是附身的話。”林昭嫣努了努嘴,“那就麻煩了。”

“找不到本體,什麼都是白瞎。”

而就在房間內的兩人討論著的當下,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兩人面色一肅。

說曹操,曹操就到!

不會運氣這麼好吧!?

——這是陳逸墨在本章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