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虞惜在解決掉了面前的這隻夜魔後沒有再與一旁的夜魔糾纏,一個靈敏的假動作騙過了身側夜魔的撲擊,接著相當迅速的跟上了陳逸墨的動作。

夜魔首領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暴虐嗜血的灰白眼睛默默地望著他們,它甚至連退都沒有打算退一步。

和那些身材幹癟的夜魔不同,這隻夜魔首領明顯的要強壯的多,至少比陳逸墨印象中電影裡的它強壯的多。

面對不斷的揮出爪子朝著他要害的夜魔,陳逸墨不斷的調整著位置,手中的短刃不斷的驗證著一寸短一寸險的古話。

月光下,寒光爍爍的刃口一次又一次的在夜色之中亮起,一次又一次的割破著面前撲擊而來的夜魔的喉嚨。

墨虞惜跟在陳逸墨的身側,替他解決處理著大多他無暇顧及的夜魔攻擊。

他們和夜魔首領的距離也就在這樣的途中不斷的縮減著。

三米、兩米、一米。

在陳逸墨終於衝破了夜魔們的包圍圈朝著夜魔首領揮出短刃的剎那,夜魔首領動了,它的速度遠超之前的任何一直夜魔,快的甚至在月色下讓陳逸墨差點誤認為是一道殘影,它擋住了陳逸墨揮向它的短刃,另一隻黑色的爪子朝著他的腹部狠狠得揮了下去,這一爪在短距離內甚至生出了隱隱的破空聲。

如果這一爪子正中他的腹部,那就是開膛破肚的下場。

陳逸墨本能的想格擋,可他的速度終究是慢了那麼一籌。

只是,這一爪終究沒能揮下去。墨虞惜的刀子狠狠地扎進了它揮出爪子的那隻手臂的腋窩處。

雖然夜魔們是新的物種,但它們終究是由人類被感染變化過去的,人體該脆弱的地方也同樣脆弱。

夜魔首領吃痛,那一爪子硬生生的抽回然後拍在了墨虞惜的腹部。

墨虞惜悶哼了一聲瞬間就被拍飛了出去。

要換做以前的陳逸墨,那這一瞬的間隙他應該是反應不過來的,可現在的他,能夠把握住這一瞬的機會,握住短刃的右手鬆開,身體壓低微轉,左手順勢接住了下落的短刃,自下而上狠狠地朝著它的咽喉刺了過去。

夜魔首領的反應很快,只是傷了的手臂終究慢了一步,原本朝著陳逸墨心臟刺入的爪子變成了朝著他左臂揮去,而另一隻爪子則狠狠地朝著他的腹部揮了過去。

只要它的爪子沒入他的肉,後者因為吃痛而慢上一剎那,那麼贏的就是它。

空氣在這一剎恍若凝滯,陳逸墨的瞳孔裡對映出了它那可怖的笑容。

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沒有任何理由的,陳逸墨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那是遊戲裡一位已故劍聖的墓誌銘——“即便是在絕望中結束,我也會堅定的揮舞我的劍。”

夜魔首領的爪子沒入了陳逸墨的左臂,瞬間湧上的疼痛感讓他咬緊了牙關,但他揮刀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而有所阻滯,自下而上的刀刃在月光下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準確無誤的貫穿了夜魔首領的咽喉,泯滅了它最後的生機。

破曉的第一縷曙光如約而至,劃破了濃厚的雲層,照亮了他們所在的這片土地。

陳逸墨抽出了匕首,被拍飛的墨虞惜也搖晃著站了起來與他並肩。

在陽光的照射下,剩餘的夜魔們身上發出了被烤炙著的焦糊聲。

陳逸墨轉過身來,被爪子洞穿的左臂流出了鮮紅的血跡,染紅了那本就破了的羽絨服,可他的手中仍舊緊握著短刀,臉上的表情雖有疲倦,但眼神仍舊鋒銳。

他們就這樣與剩下的夜魔們對視著。

最終,這群失去了首領的夜魔們選擇了逃離,風一般的掠過了兩人,躥入了濃密的樹林之中。

待到夜魔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陳逸墨和墨虞惜才在一聲如釋重負的鬆氣聲中坐倒在了地面。

兩人坐靠在了一起,初晨的陽光撒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只在安靜的感受著——這一切結束後的破曉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