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性情堅毅的她,也不免心生幾分失望、迷惘。

‘如果破不開這面牆的話,豈不是說……我們都要被一直困在這裡?’

‘甚至可能餓死、渴死?’

田柳心甚至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性。

在食物缺乏的封閉環境中,哪怕同為族人,也或許會……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田柳心用餘光偷瞄身邊的族人,發現他們的情緒也都十分低落,預見到了最壞的那種可能性。

石族陰盛陽衰,女性的數量遠多於男性。

她們的性格雖然不像是溫室裡的花朵,而是一個個鐵娘子,但相比而言,感性還是容易佔據上風。

情緒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不多時,堡壘內的氣氛愈發低落,低沉的大氣壓,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努力破壞牆壁的人越來越少。

“唉——”

田柳心沉悶的嘆了口氣,準備等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試著砸兩下。

這時,她聽到人群中傳來輕微的譁然,正好奇發生了什麼。

扭頭一看,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披著風衣,一隻眼睛帶著眼罩,正向她這邊走來。

哪怕那隻眼罩稍微妨礙了他的魅力,但有一種殘缺的美感,反而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

放在平時,田柳心肯定會很興奮,或許還會嘗試和他徹夜探討人體的奧妙。

但現在,她屬實沒有這個心情,只是問道。

“小哥,你想做什麼?”

白天的時候,田柳心沒有參與應對異石蟲潮的戰鬥,也就不認識安樂,只認出他大概是外來荒原獵人的一員。

安樂的態度很隨和,像是在找路人問有沒有火機點菸。

“這把劍不錯,能借我一用嗎?”

田柳心一怔,立刻猜到安樂想做什麼。

可她看了眼安樂的細胳膊細腿,搖了搖頭:“小哥,這可不是玩具,你拿不拿得起來都是個問題吧?”

安樂用語言做出回答。

在田柳心錯愕的眼神中,輕而易舉的拿起這把寬大的大劍。

異石大劍為了追求其殺傷力,可沒有紋上減輕質量的秘紋,本身極重,只有石族為驍勇的戰士才能使用。

田柳心平時揮劍也有一兩分吃力,可在這年輕男人的手裡,這把大劍就好像是一件輕飄飄的玩具,被輕易的擺弄。

甚至比在她這個主人手裡,還要得心應手?

田柳心還隱約聽見他嘟囔了一句,像是在抱怨。

“有點輕了,但勉強夠用吧。”

男人蓄勢,而後……

一劍揮出!

老實說,他揮劍的姿勢在田柳心看來既不標準、也不熟練,像是初學者中的初學者,生硬且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