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子本想說,只要李休在紙上簽名,他就可以以此為媒介,推演出李休所在的位置。

若李休敢逃債,他隨時都能提著劍殺過去。

但話只說到一半,他便意識到這樣可能會再次嚇跑李休,當即住口不說,轉開話題道:

“呃……我的意思是,小兄弟看起來一表人才,不像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

“如果換成別人,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但你就不一樣了,我相信你的為人。”

“而且小兄弟天庭飽滿,一看就是福緣深厚之人,來日必當大富大貴,怎麼會拖欠區區十兩不還?”

“我葉凡雖說沒有讀過幾年書,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既然道長如此誠心誠意,要是再不買,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十兩就十兩吧,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會雙倍還你的!”

雲清子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李休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因此,他並沒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隨口說了一個名字。

兩人在橋頭當場簽字畫押,一式兩份,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李休如願以償拿到魂清丹,心情輕鬆地離開了平安橋。

雲清子手握欠條站在橋上,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忽然輕輕搖頭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話剛說完,欠條上的“葉凡”二字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見,隨後變成李休的真名。

此外,在欠條上面,還多出了兩行字:

“為感謝雲清子道長慷慨相助,我李休在此承諾,半年之後定當雙倍奉還所欠款項!”

“如有拖欠,生兒子沒雞——雞,生女兒沒屁——眼,老了沒人送終,下輩子投胎做雞做狗!!!”

同樣的變化,還發生在李休身上,但他並沒有察覺到。

買完鈴鐺之後,李休直接回了家。

尚未到達家門口,他遠遠地便在巷子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只見那人身穿一身皂衣,身材挺拔,面板白淨,正眼含笑意看著他,不是趙小江又是誰。

在他身旁,還站著另外一個年輕人。

李休有些印象,昨天晚上對方好像也在抓捕隊伍之中。

兩人身後,停放著一輛小板車。

車上躺著一具死屍,用白布裹著,滲出許多血來。

看樣子,這屍體還熱乎著,像是剛剛才被砍死。

李休連忙加快腳步,笑著走上去,道:“趙哥,最近業務繁忙啊,沒少立功吧?”

趙小江目光在李休身後的大鐵鍋上面稍稍停留了一會兒,隨後方才苦笑著開口說道:

“我們就是負責跑腿的,哪有立功的機會?”

“倒是你,一身重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要去參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