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黑衣漢子見同伴被殺,稍稍一愣之後,狂吼著先後提刀撲向褚三娘。

褚三娘見狀毫無懼色,一抖連著短刃的鎖鏈將短刃收回,反持著短刃,微弓下身子快步迎了上去。

眼見褚三娘臨近,一名黑衣漢子獰笑著高舉鋼刀,使一招力劈華山,全力砍向褚三娘。

褚三娘只微微側身,以毫釐之差避過刀鋒與此人錯身而過,反手一刀從背後/洞穿這人的脖子,接著抽回短刃再次抖手,將短刃打向距她已不足五步遠的另一名黑衣漢子。

這麼近的距離,以褚三娘飛刀的速度,此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見寒光一閃,此人嘴裡便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鋼刀脫手掉落,空出手死死捂住被褚三娘飛刀洞穿的左眼。

褚三娘輕輕一捏連著短刃的鎖鏈,鎖鏈頓時從中斷開,繼而她探手抓住這人掉落的鋼刀,腳下速度絲毫不減繼續迎戰後方來敵。

很快她就又近到另一人身前,這人已經知道她的厲害,臉上表情已然現出幾分驚懼,哪還敢讓她近身,狂吼著提振自家膽氣的同時,拼盡全力揮刀往褚三娘那邊胡亂揮砍,試圖將其逼退開去。

褚三娘臉上露出一絲譏笑,這等胡亂砍殺在她眼中簡直是破綻百出。

瞅準了此人一刀砍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當,她手中鋼刀閃電般地往前一送,將刀尖送入來敵的喉嚨。

頃刻間連殺四人,跑在最後的那個黑衣漢子,已是被她的武藝嚇得臉色煞白,哪還有半點勇氣與她交鋒,果斷地掉頭往貨棧後門跑。

既是已經動手,褚三娘又怎麼可能放過他?抽回刀就要追,只是才追兩步,她腳下動作突然一緩,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遂頓下腳步,手上鋼刀改正握為反握,奮力將鋼刀擲向逃敵。

流光一閃,鋼刀便刺穿了那人後心,撲倒在貨棧後門前再無動靜。

解決了所有敵人,褚三娘皺著眉頭,低頭看了一眼順著小腿流下的鮮血,又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若是腿傷沒有撕裂,她還有信心回家一探。可現如今腿傷撕裂,此時再回家查探,即便沒有埋伏,這滿腿滲血的模樣也太扎人眼了。

略作掙扎之後,她只能先放下回家的念頭,拖著傷腿緩步去到被短刃扎死的黑衣漢子身前,將短刃收回,又伸手從屍體腰上取下一塊木牌。

看到木牌正面刻著無憂洞的鬼面,褚三娘微皺柳眉,這無憂洞怎會白日裡便來這黃記香料行殺人越貨?她的心頭不禁升起了疑雲。

可沒等她琢磨多久,貨棧方向又有動靜傳來,褚三娘也不敢再多留,連忙將鬼面木牌往身上一揣迅速起身離開。

她才剛走,又有數名身上血跡斑斑的黑衣人從貨棧後門出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皮甲,胸前還扣著一塊護心鏡的獨眼漢子。

獨眼漢子看到門外被殺的幾名手下,那隻獨眼頓時兇光暴閃,惡狠狠地四下環顧了一圈,沒見有人,這才陰沉著臉收回目光。

一個方臉漢子快步去往幾具屍首前查探了一番後,臉色凝重地回來對獨眼漢子說道:“大哥,是個一等一的用刀的高手,都是一刀奪了命。”

聽到這話,獨眼漢子的臉色更顯難看了幾分。

他被殺的這幾個手下,談不上高手,但也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輩,真要拼起命來,便是他動手,也多少要費些手腳,若是有這等高手來阻擾他行事,那可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一個揹著碩大包裹的瘦高漢子,急匆匆地從貨棧中趕來,對獨眼漢子稟報道:“大哥,有一隊禁軍過來了。”

獨眼漢子聞言臉色大變,哪還顧得上什麼用刀的高手,忙問道:“直娘賊,禁軍怎會來這裡?東西可都尋到了?”

瘦高漢子拍了拍身後的包裹道:“大哥放心,店中的賬簿都在這。”

獨眼漢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吩咐道:“那便好,我等快些走,犯不上和這些賊軍漢搏命。”

一聽獨眼漢子這話,之前的方臉漢子有些肉痛地說道:“大哥,裡頭可還有不少財貨。”

“蠢貨,要錢不要命麼?留著這些財貨,那些賊軍漢才不會追趕我等。”

獨眼大漢聞言抬腿就是一腳將方臉漢子踢得一趔趄,罵道,“這點錢貨又算甚?只消咱家能尋到主上要的賬簿,便能壓過那三個賊廝,坐上洞主之位,到時還怕短少銀錢?”

方臉漢子一聽,還真是這麼個理,遂也不再牽掛貨棧財貨。

很快,這幫亡命之徒,在獨眼漢子的帶領下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