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會。”

“真是羨慕你吶。”冬妮婭感慨道。

她的眼中含笑,而笑意的背後卻藏著冰冷。

因為一個男人如果跟你追憶往昔,代表著他要套路你。

正經人誰成天聊過去啊?

“你女兒還好麼?”喬問。

“還好。”

“都這麼晚了,你還出來見我,家裡人不問什麼嗎?”

“我老公出差,我爸還跟以前那樣成天不著家,平日裡,我也沒什麼事可做。”

喬笑了笑,把一枚干擾器放在椅子上:

“他們是去救你女兒了對吧?”

……

出發前,安迪和喬聊了許多。

“有一些事情我得告訴你,這位冬妮婭小姐原本不會出賣你,如果你會聊天,她指不定還真會向你提供情報,她不是我們的敵人,是可以爭取的物件。”

“但你的那封信毀了一切,是你給她帶來了災禍。”

“她女兒的腦子現在還泡在醫院的活性溶液裡,羲和法務部拿這個控制她。”

“下水道的事情之前,事情還有一些轉圜的餘地,她的父親與丈夫在羲和科技中的層級都不低,你的問題不會波及她的安全,而現在……現在她已經沒有活路了。”

在下水道時安書記的人用了電磁脈衝炸彈,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不再是普通的荒土武裝分子。

原本,冬妮婭可能就是個法務部的汙點線人,用來引我入套,她想必和法務部有些交易,事情完成後,她會得到赦免——對,今天下午,我只要被捕,就什麼都結束了,她不會有危險。

而現在事情已經鬧大,法務部已經無法決定她的安危。

“這是你爭取她的唯一機會。”

“可她……到底有什麼用?”喬問,“冬妮婭只是個普通的羲和職員,她無法提供我們想要的東西。”

“這我自有打算,關鍵是你,喬,你能說服她麼?”

……

在去荒土之前,組織上對喬進行了一番培訓。

他還記得那時有位前輩說過:像我們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什麼牽掛,因為那會成為你的弱點。

“他們是去救你女兒了對吧?”

——在這句話出口時,喬從冬妮婭的眼裡看到的不是震驚。

而是哀求與軟弱。

是的,這就是弱點。

“下午的時候,外城區發生了一起電磁脈衝炸彈襲擊,這你知道嗎?”

冬妮婭的眼裡露出了恐懼。

“是我們做的。”喬說,“我不知道法務部向你許諾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他們的諾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冬妮婭,這東西只能堅持一小會兒,”喬指了指長椅上的干擾器,“法務部的人發現你斷線太久,就會在這裡動手。”

“很抱歉,冬妮婭,是我害了你,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到了醫院,他們會救出你女兒,至於你的父親與丈夫,這件事當然會對他們有影響,但我想以他們的人脈,至少性命無虞,現在……”

喬伸出了手:“我希望你能跟我走。”

冬妮婭驚愕的看著喬,愣了有那麼好幾秒。

“你……”

“你以為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