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暗無天日的九年,燕傀至今不知谷族的血脈到底有什麼不同,母親雖有谷氏的姓,但百年已過,氏族的年代已經過去,谷姓氏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

逃離燕府實屬下下策,燕燼然安插的眼又回來了,沒有燕氏血脈,她還是會重蹈覆轍,她必須在燕氏搞清楚她的身份前先下手。

九年,一個人能有多少個九年。

為今之計只有嫁過去,燕傀心思幾轉,定下了後路,前世他們相處的機會便不多,慕王裴屹病弱,大婚之日也沒有圓房,而後也沒有越距,這是燕傀最滿意的地方。

更讓燕傀在意的是,裴屹曾諷刺過她人如其名,一生傀儡,她才知道早在未滿十歲時她便開始食用毒藥,昏迷不是因為久積毒發,而是半月前,她的貼身婢女青衣給她下了一記猛藥,她才昏迷不醒,此事被燕悅鬧大,招來了清靈大師,燕燼然不得不給她解毒,如若不然,她一定是最完美的傀儡,燕七子的絕佳人選。

她當初被查出不是燕氏血脈,燕燼然暴怒下曾親口承認指使青衣青水自幼對她下慢性藥。

而如今青衣下猛藥,青水出事都對燕燼然毫無利處,會是燕七支中的其他幾支嗎?這次毒發是亡她,還是故意幫她?又是誰早在這時就暗中操控?

這局,牽扯太多了。

她得為自己和解述謀得後路。

燕傀閉上眼睛,大病初癒的身體經不起折騰,燕傀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慕王府。

“王爺,燕傀已醒。”書房門被推開,進來的男子抱拳行了禮。

“嗯。”書案的錦衣男子頭也沒抬的應了聲。

熟知他習慣的莫也明白自家王爺已經沒有想知道的東西了,他琢磨了一下,謹慎道:“她好像發現屬下了。”

裴屹動作一頓,這才抬頭,一雙黑沉的眸子在格外蒼白的臉上分外嚇人,寂靜的書房內,看得人心慌。

莫也順著回憶道:“不僅如此,燕燼然布在她院裡的人常蹲的那幾個點她也知道,主子,這個燕傀恐怕也不簡單。”

“事已成定局,不必理會。”裴屹將信重新放入信封內,一張俊臉冷如霜,他將桌面疊有一指高的信封放入暗格道,“你隨我進宮,人已經醒了,他恐怕也等不及了。”

“是。”莫也應聲。

熱鬧的皇都,一輛馬車緩緩行進皇宮,命運的扭轉已經悄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