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塗山如此局勢,自己也是罪魁禍首,若放任塗山紛亂,國將不國,日後終將成為眾矢之的,身為妖尊…

唉…

若本尊多年以前沒動那碎開天鍾登仙的念頭多好?那便也不至於落得…

妖尊亦是悔亦是恨,兩種神情在臉上交雜,順著她咬著唇瓣自己去解衣裳的動作,的確是有點兒強迫良家的意思…

林不玄還在想呢,才發覺眼前的大狐妖已經閉著眼睛在寬衣解帶了,他心裡有些於心不忍,或者說這來路不正自己不稀罕,也不對…主要還是怕小狐狸抓了把柄鬧的,他忙牽起妖尊的手,道:

“尊座何故?”

妖尊微微一驚,才睜眼,手還被林不玄攥在手裡呢,之前演戲幻術離林不玄那麼近自己也知道是假的,無甚所謂,如今不一樣,自己手是真真正正被人牽著…

她強作鎮定,掩著微紅的面頰抽回了手,咬牙切齒道:

“本尊為了這塗山,從了你,便宜你了,怎麼?真要本尊扮小狗不成?林不玄你別得寸進尺!”

林不玄攤攤手,權衡道:

“妖尊大人誤會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那個意思,我本意是想,輕…咳…師尊說…狐妖吸陽氣都可以不用接觸,只要二者心意相通,既然如此,為保我自己安全,才讓尊座吞下心意丹…”

妖尊一對狐瞳微震,腳下步履一錯,面頰稍顯緋紅,“林大人所言…真的?”

林不玄這話當然是現編的,本來是想玩玩名場面等輕鸞怎麼處置的,可小狐狸又忽然表現的似乎於心不忍一般又自己跑了,念至二者可能有什麼關係,林不玄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見林不玄點頭稱是,妖尊雙手輕輕負與背後,稍有些尷尬地捏衣角,以見聞來說,林不玄是見色起意上至千歲神獸,下至魔門不足桃李小丫頭沒有一個放過的,怎麼…

難道他私底下真是什麼正人君子?

白毛妖尊甩甩尾巴,回憶一下自己與他的那些幻術法陣…似乎…的確是見他沒受過蠱惑,難道真的是本尊誤會了?

“本尊自罰…”妖尊大人自覺尷尬,輕輕斟酒,又猛地飲下,咳嗽一聲,轉了話題,“只是…隔空秘術是我塗山最頂級的功法,裴宗主是怎麼知道的?”

林不玄本想隨意搪塞,可如今小狐狸閉關,不如從這位妖尊口中再撬些資訊,他便是一五一十道:

“實不相瞞,林某人還有一位師尊,一如尊座,也是一隻狐妖,名為‘輕鸞’,不知妖尊大人可曾聽過?”

“輕鸞這個名字…誰告訴你的?”妖尊端起新置的酒杯,眯起眸子。

“……輕鸞她本狐說的啊…”

林不玄才是說完,那白毛妖尊就笑得花枝亂顫,“不想說就不想說,無非是裴宗主的眼線夠深遠罷了,林先生何必如此調笑本尊?”

這回倒是輪到林不玄不解了,他輕聲問:“尊座何意?”

身側這隻白毛妖尊自顧自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她緩緩道:

“什麼何意何意的?輕鸞不就是本尊的名字?只是時境過遷,如今恐怕沒有多少人喊的出來了,今日一聽,倒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