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人故意支開了裴如是似的。

“林公子~”

林不玄正在捉摸,適時就有一聲嫵媚至極說熟悉又說不上來的喘聲從他耳旁躥過。

林不玄立刻抬起眼眸。

這被斬去了一小半邊角的石桌對面,正有一隻狐妖反靠著桌邊,一雙玉腿高高架起,她的赤足如同冰晶般晶瑩剔透。

她背後九條素白的狐尾搖搖曳曳,與頭上豎著正輕輕煽動兩下的狐耳非常相得益彰。

而這隻狐妖探直了脖頸,笑聲柔媚。

她妖異的眸子往後瞟,差點與林不玄對上眼。

林不玄心中大跳,連忙轉身錯開兩步要跑。

這狐狸他見過的。

天子論座當日,一己之力硬抗血脈壓制的幻術能和裴如是流螢兩位鏖戰許久。

裴如是說她是洞虛境,是神色坦然的陳述,那就代表這句話是鐵證如山的事實。

所以別看這狐妖媚地發慌,實際上她不是一般的恐怖。

“誒...”

林不玄都打算從月滿樓的斷口奮不顧身跳下去了,結果當場被這隻白毛狐妖攔住,她可憐巴巴地撒嬌:

“公子厭棄奴家了?”

這聲音真真媚到骨子裡去了,林不玄以前覺著蘇若若那小丫頭嗲起來的時候也很媚,現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家狐妖才是專業的!

林不玄來不及閉眼就被這隻狐妖輕輕捏住了下巴,然後她勾了下來,仰著娥首與林不玄對視,微聲囁嚅道:

“公子在這大離受人制約...實在是太憋屈了,不如跟著奴家去往塗山如何?全塗山都可以伏在你的腳下,只要你將那些...”

這狐妖伸出手比畫,林不玄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頭,你那是拋橄欖枝拉攏我麼?

你那是饞我身子!

你想捉我去當爐鼎,你下賤!

“此外...不論公子想要什麼,權力、金錢、女人、地位、修為這些通通都可以。而依先生所好嘛...”

狐妖赤著腳踩在斷壁上扭動自己勾人的嬌軀,接著道:

“奴家可是妖尊,論地位,全大離至多能與本尊齊平;

論修為,就是那個剛剛被公子置氣兩下還要發怒的女人翻個倍也及不上的;

論姿色,本尊在塗山公認的首屈一指,再者...不論公子看中了誰本尊都能將之抓來。”

“妖尊之軀...想必公子還沒有把玩過吧?奴家可是狐妖哦~幻術之下,想變成誰變成誰...”

狐妖腳下輕踩,“咻”的一下,她雙腳雙手上各自變出了一副鐐銬,脖子上也連著一枚項圈,全身上下皆被綁的嚴嚴實實,她輕輕跪了下來,口中含糊不清道:

“公子原來喜歡這樣啊...原來公子心底裡是那種悶騷型的?居然還想讓奴家喊...”

“請主人鞭笞...這類的話?”

林不玄心中再度一顫,下意識後退一步,“咕”的一聲嚥了口唾沫,他奶奶的,你好懂!

“妖尊請自重啊...”

他穩住心念,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傾韻說這幫狐媚子為了一己私慾什麼行徑都幹得出來,絕不能信。

“嗯...哦?”

那狐妖緩緩跪行了兩步,身前身後發出一連串鐐銬相撞的聲音,正欲再說些什麼,月滿樓的門忽然洞開,一道寒光斬了進來。

有女聲怒道:

“滾!”

妖尊緩緩轉過娥首,露出她與白髮同色的脖頸,對著那一道飛來的天光哂然一笑,“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