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工作服,等下有人領我們進去!”

陸璟良換上了醫院的工作服,被帶著從後門上了醫院病房。

小小的病房裡,聚集了很多醫生跟護士,哄吵的厲害。陸璟良不悅的蹙眉,身邊人跟主治醫生交代了什麼,後面的人群陸陸續續散去,只留主治醫師還在。

陸璟良看著床上那像黑炭一樣的女人,胸口如被擠壓的海綿,難受的情緒翻滾起來,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見到她,如今當真看見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這步子竟然挪不動了……

是害怕嗎?害怕看見她這副殘破脆弱的模樣……

“陸先生。”醫生大概猜出他的心情,壓低了聲音開口。

“衛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再加上驚嚇過度,所以暈了過去,另外吸入少許塵煙,不過我們已經處理過了,整體沒有大礙……應該很快就能清醒。”

聽到醫生說衛暖柔沒有大礙,陸璟良這才如釋重負,那腳上終於使得上力氣了,走上前來,目光一寸寸的認真盯著她看。

她嫩白的小臉被染得黢黑,身上也是髒兮兮的,但至少能看得出來,除了小腳丫刺破了,也沒什麼外傷。

醫生看著陸璟良冷冰的臉色,猜不出情緒,怯怯的解釋了一句:“剛剛忙著做檢查,身上還沒來得及給她清理……”

“你們都出去吧。”陸璟良聲音悠悠的響起,極力控制著情緒,可還是不經意間有些顫抖。

所有人離開,偌大的病房,頓時只剩他跟她。

陸璟良在她面前坐下來,伸手撫著她的小臉,看她渾身髒兮兮的,像個小調皮蛋似的,不禁一笑。

卻笑的那樣苦澀。

“你這個蠢女人……不是說我對你不好嗎,不是說討厭我嗎?幹嘛還要重新去找我……”

“那麼大的火你也敢跑進去,真是個不要命的瘋女人……”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打你,我不該不相信你……你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怎樣能讓你解氣,我都答應你……”

陸璟良反覆揉搓著她這冰涼的小手,不敢想象,在那寒冬臘月裡的夜晚,這女人不要命的衝進大廈,想要救他……獨自一人面對的是何等的絕望跟危險?

他眼眶竟然有些熱,他自認為眼淚是弱者的情緒,可如今卻控制不住自己!

死死的握著那雙小手,好像生怕她會一不小心溜走!

“醫生說你很快就會醒,你怎麼還不醒?你快醒過來啊……”

唔……又下雨了嗎?

衛暖柔隱約感覺到有雨滴落在臉上,暗暗地覺得奇怪,這雨竟然還是熱的……

“柔兒,你醒了對不對?睜開眼看看我,我在!”

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衛暖柔眉頭跳了跳,這下她聽清楚了,不是幻覺,是陸璟良的聲音……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