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女人的雙眼熠熠生輝,彷彿天上的星星亮閃閃。

她或許是在期待什麼?

他粗硬的聲音彷彿裹著冰渣,在她耳邊響起:“我對女人向來大方,除了愛……”

衛暖柔只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像是墜入無邊深淵,而之後,徹夜都再也暖不起來。

他說,除了愛,他都可以給……

除了愛。

再次清醒,身邊已經一派冰涼,那男人又走了。

枕邊是他留的字條,寥寥幾字,龍飛鳳舞:今天不用來上班。

她攥著便籤,看著窗外稀薄的陽光滲透進來,卻有一股涼意逐漸灑向她心窩。

也是,自己怎麼會問出那麼愚蠢的問題?簡直是痴心妄想!

就連昨夜他給的回答都是那般不屑,猶如在寒冬中被狠狠掄了耳光,疼且羞恥。

她暗暗懊惱,你怎麼那麼蠢,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你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該不會這男人給了你好臉色,你就開始想入非非了?

她胡亂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但這一整天心情就像是被什麼揪著似的,怎麼都好不起來。

華燈初上,城市的霓虹由遠及近被點亮,但這些關懷卻照不亮某人心裡的角落。

身後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他並不回頭,目光冷冷望向某處,眼中是濃密的晦暗。

謝長清步入這黑暗的室內,看著那背手而立的男子,他這背影竟然會讓人覺得落寞蕭索。

“總裁。”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陸璟良聲音中裹著濃濃的疲憊,清冷肅殺。

謝長清眉頭皺起,陳晨嘆了一口氣道:“情況不容樂觀,而且馬丁教授也說,若是繼續這樣,恐怕……”

話音未落,陸璟良便狠狠掄起一拳砸向面前的玻璃,這戾氣大的似乎要將牆都震碎了。

謝長清有些被嚇住,愣了片刻:“總裁,洺先生這是心病……”

“夠了!”陸璟良不願再聽,憤然轉身,那雙漆黑的眸子越發駭人,“就算她真能救他,也是治標不治本!”

謝長清不再多言,而是默默的看著面前這男人。

他當然知道,陸璟良的所作所為都有他的考慮,只是他隱隱感覺到,這麼些年,總裁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謝長清大膽猜測,是那個女人嗎?

但是卻又覺得難以置信。

於是他又大膽說道:“章小姐之前又打電話過來,說佐伊很想念你……”

陸璟良冷冰的臉色劃過一絲柔意,那刀刻般的眉間緩緩鬆解幾分:“你就說我最近太忙,這次過後,我再抽空看他們。”

謝長清應了一聲,但並沒急著離開。

“還有別的事?”陸璟良看著十中一動不動的謝長清,眉頭又緊了幾分。

謝長清壯著膽子,鼓足勇氣又開口:“總裁,其實我搞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讓衛小姐跟洺先生見面?要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