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看見木香時,就是這種感覺。也終於明白那句,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的話,指的是誰了。

木香瞧見站在廳裡的蘇秀時,倒是沒什麼意外情緒。

這‘女’人憋了好幾天,終於登‘門’了,以她的‘性’子,能忍這麼久,已是進步了。

蘇秀用輕蔑的眼神,將木香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最後臉上只餘一個嘲諷的笑,“哎喲,一段日子不見,你竟然沒變,還是這副德行,有錢都不曉得咋‘花’,難怪京城的人談論起你來,都說你多麼多麼的潑辣不講理,沒有半個人誇你賢良淑德,我說木香啊,以後你可得改改了,既然做了主子,就該有個主子的樣,別整天‘弄’的跟個奴才似的,你自己丟臉不要緊,可別丟了襄王的臉!”

原先沒見著木香,她心裡還有些忐忑。畢竟人家現在有錢有身份了。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寬闊豪宅。

可沒想到,她壓根沒變,有錢都不曉得咋享受。

康伯也隨著木香一起過來了,一聽蘇秀說話這語氣,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她們二人是真的認識,想到木香之前在‘玉’河村,又聽何說,夫人在老家有位後爹,想必這一位就是那一家出來的。

木香淺淺一笑,並不說話,一直走到最上方的紅木椅上坐下。

康伯立即熱好的牛‘奶’,恭恭敬敬的遞到她手上。

杯蓋一掀開,濃濃的‘奶’香,馬上就將蘇秀肚裡的饞蟲勾了起來,她這才記起,早上來的匆忙,早飯也忘了吃。

她湊上去,看著杯裡白‘色’的東西,也忘了之前數落木香手不是,好奇的問道:“你這喝的是什麼東西?咋這樣香?”

木香抬頭瞄了她一眼,一聲不吭,當著蘇秀的面,將杯子裡的牛‘奶’喝的一乾二淨。

眼見一杯牛‘奶’見底,蘇秀還等著木香說一句:給她也來一杯。

可直到木香把杯子放回去,那老頭遞上一塊‘毛’巾,蘇秀也沒等到一杯熱氣騰騰的,香氣撲鼻的牛‘奶’。

木香像是忽然才想到她似的,“哦,不好意思,把你給忘了,我喝的是牛‘奶’,是我們府裡專用養牛場產的,經過於消毒,加工,才能端到餐桌上,不光我喝,木朗跟彩雲每天早上,也喝一杯牛‘奶’,對了,康伯,以後每天早上,也給劉晨備下一杯牛‘奶’,他每日訓練辛苦,別把身子累垮了。”

說完了,見蘇秀張臉古怪的臉,她好心解釋道:“劉晨就是劉二蛋,從前的名字不好聽,一點都不上檔次,他可是我的準妹夫,檔次低了可不行,現在他也住在府裡,等他從學堂畢業,我便將府裡的產業,分些給他管著,你看咋樣?”

她就是故意噁心蘇秀的,連劉二蛋都能住進襄王府,管吃管喝,還管住,連名字她都管了。

以後還要做襄王妃的妹夫,再過幾年,有了產業,有了錢,還有襄王府這個靠山,劉二蛋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啊!

康伯聽見木香的話,心知這個所謂的親戚,其實也不得主子的喜歡,這才放了心。

蘇秀氣的臉蛋都扭曲了,“不過是一杯牛‘奶’,有什麼可稀罕的,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我跟趙修文都到了京城,既然你們以前有那樣的關係,如今也該幫幫他才對,這樣吧,不說旁的,你去跟京城府尹大人打個招呼,招我家相公當個師爺,等過幾年,府尹大人退休了,再繼任做府尹也是可以的。”

她說的語氣,極為輕鬆,輕鬆的就好像去市場挑大白菜一樣。

康伯擔憂的看向木香,怕她生氣,萬一為了個不知死活的‘女’子,氣壞了身子,他死一萬次也不夠啊,“夫人,您消消火,我這就命人將她趕出去,石頭,喜鵲,你們倆跑哪去了?”

“在這兒呢,康伯,您找我什麼事?”石頭就在外面掃院子。喜鵲拎著水桶,在澆‘花’,聽見康伯在叫他們,趕忙就跑過來了。

“快將這個‘女’人趕出,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可別把夫人氣著了。”

喜鵲跟石頭一聽,夫人要被氣著,立馬就急了。

“你這個人從哪裡冒出來的,趕快也去,”喜鵲很不客氣的趕人。

蘇秀還在等著木香的回答,哪能輕易的就走,“滾開,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對我不敬,你知道我是誰嗎?”

喜鵲最見不得她這樣的人,頓時更火了,“我管你是誰,惹了我家夫人不高興,你就是王母娘娘,也得趕緊滾出去,真是不知死活!”

喜鵲伸手就去推蘇秀,她長的高大,身板也比普通‘女’子要壯實。

蘇秀哪禁得住她這麼一推,身子踉蹌了下,差點沒摔倒。

她暴怒,“木香,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就直說,用不著讓你府裡的這些狗趕我走,哼,你倒是會忘本,也不想想我爹當初是怎麼對你的,我不過是求你給趙修文升個官,看看你這副小人得志的樣,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不就是襄王妃嗎?等以後襄王殿下看夠了你,娶幾個年輕漂亮的側妃‘侍’妾回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你還敢說,”喜鵲真想把這個‘女’人的嘴巴堵上。夫人最不喜歡聽的就是納妾這樣的話,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作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