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貂也隨著她的動作站起來,可它聽不懂什麼叫胎動了,只見它的主人,傻呆呆的‘摸’著肚子,一會兒欣喜,一會又要哭了,真是喜怒無常。

木香被撓癢了,嫌棄的把它拎出去,“瞎擠什麼呀,我的‘床’,也是你能隨便爬的嗎?”正說到一半,她忽然一咕嚕爬起來,“呀,胎動了!”

赤貂默默無言的又往她跟前湊了湊,已經完全擠進她懷裡去了。

這一幕若是被赫連晟看到,怕是要心疼死了,可惜啊,遠在邊關,他看不到。

她自言自語,抬手擦掉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哎喲,真是的,有什麼好哭的,你說我是不是因懷孕啊,人家說一孕傻三年,我不光是傻了,還學會多愁善感了,從前,本姑娘的眼淚珠子,那可是比黃金還珍貴,現在可倒好,止都止不住。”

本是順口說出來,可是一旦說出來,她心裡的酸澀湧上了眼睛,淚水珠兒竟止不住的往下淌。

“你叫個什麼呀,整天有吃有喝的,還有幾個玩伴陪著你,哪像我,懷著娃,相公都不在身邊,怎麼辦,小貂兒,我好想他。”

赤貂抬頭看了看她,然後滾動著自己的小身子,往她身邊湊,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木香收起書信,將信藏在枕頭低下,拿過赫連晟睡過的枕頭抱在懷裡,只有這樣抱著,她夜裡才不會覺得寂寞。

讀到這兒,木香笑的在榻上翻滾,忽然想到肚子不方便,不能‘亂’滾,只得趕緊坐好了,拍拍小肚子,“聽見沒有,你爹要揍你呢,晚上可別鬧騰,如果實在閒的慌,娘就給你講講另一個時空的事,有汽車,有火車,還有天上的飛機,對了,還有電話影片呢,你說現在要是有影片該多好,這樣的話,不管隔的有多遠,都能看見彼此,唉……”

家書不問朝上的事,只問木香有沒有想他,孩子夜裡可鬧,若是夜裡鬧的她睡不好覺,記得警告娃兒,再敢折騰他娘,他爹回來,非打他屁屁不可。

這封信直到夜裡,她躺要暖和的榻上,一手撫著赤貂軟軟的紅‘毛’,一邊細細讀著他的信,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要來回看上好幾遍,生怕遺漏了哪一句。

不過,同樣的,木香越來越憎恨蒼瀾人,最好別叫她看見蒼瀾人,否則滿清十大酷刑,輪番的招呼他們。

懷揣著那一封信,是一種念想,就好像他的手,一直擁著她一樣。

急著做牛排,連信都沒來得及看。沒事,她可以晚上一個人再看。

木香命何安準備了最新鮮,最嫩的牛裡脊,她親自下廚,煎成牛排犒勞白鷹。

錦‘雞’可不吃‘肉’,自然也聞不到香氣,但它瞧見白鷹也拍拍翅膀跟了上去,這傢伙可好奇了。

可是下一秒,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香氣。赤貂也不管它了,蹭的一下竄出去老遠,只幾步,就從後院消失不見。

錦‘雞’把它推開,沒過幾秒鐘,赤貂正要纏上去。

昨兒傍晚,曾有一次,它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刨好了坑,拉完了便便,剛把坑刨上,回頭一看,這傢伙眼巴巴的站在後頭,盯著它埋屎的坑,眼睛是放光的,眼神是貪婪的,搞的好像它埋了什麼金銀財寶似的。

討厭死了,就跟個牛皮糖似的,它身上也沒啥香味,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非纏著它不可,搞的它這個高貴的神‘雞’,連拉個‘雞’屎都得飛很遠再躲起來。

錦‘雞’仰著脖子,伸出爪子,將這傢伙扒拉開。

白鷹鄙視那傢伙的叛變,是個帶‘毛’的,它都恨不得‘舔’人家的爪子,趴在那搖尾乞憐,太沒節‘操’。

又蹦又跳,它身手靈活,幾個飛躍竄上去,眨眼間就到了錦‘雞’身邊,照例蹭著它‘胸’口上的羽‘毛’。

赤貂看見錦久站在牆頭,那個興奮的呀!

錦‘雞’從房頂上落到圍牆上,看著底下胡‘亂’衝撞的母‘雞’們,又看了看站在溪邊,優雅洗澡的白鷹。

這動靜驚動了赤貂,它好奇的奔過去,趴在‘雞’籠邊看,時不時的伸出爪子,還能夠得著一兩隻‘雞’‘毛’。

一群母‘雞’愣了有三秒,結果就跟炸開鍋似的,在‘雞’籠子裡‘亂’竄‘亂’竄。

“咕咕咕,咯咯咯!”

那群母‘雞’同樣豎著眼睛瞧它,白鷹眼睛危險的一眯,身上的白‘毛’炸開:一群蠢蛋,不知道咱鷹是吃‘肉’的嗎?再敢盯著它看,便抓了你們咬斷你們的脖子!

白鷹飛到小溪邊打理自己羽‘毛’時,赤貂也跟了過來,在一旁玩水。

驕傲的錦‘雞’大人,幹起了打鳴的差事。

為了保住自己的種子,不被那群母‘雞’榨乾。

後院那群母‘雞’,它是看見過的,比老家的十隻,哦不,九隻母‘雞’,還要多,還要可怕,一見著它,豎著兩隻眼睛盯著它看,那樣的眼睛,太可怕了,恨不得把它吃了一樣。

本不想理踩她,可誰知這‘女’人竟威脅說,如果它不打鳴,就把它跟那些母‘雞’關一起。

雖然它沒聽懂鬧鐘是啥個意思,但木香讓它打鳴的話,它是聽懂了。

結果昨晚木香臨睡覺前,特意跑到它窩前,戳著它的腦袋,說她缺個鬧鐘,府裡的‘雞’只剩母的了,它不打鳴,難道還叫那些母‘雞’打鳴不成。

錦‘雞’會飛,一大清早的,就飛到屋頂上打鳴,這打鳴的本事,它是跟家‘雞’學的,家‘雞’都會的,它肯定也會,就是不屑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