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位畫師,自打畫了她的畫像之後,便深覺再畫不出比這更美的畫了,所以他隱居去了,再不肯幫人作畫了。

這是官方的說法,也就是從辛美人府中傳出來的話,真實的情況誰知道呢?於

或許是人家畫過修過她的畫相之後,深感腦子不夠用,江郎才盡。畫她一個人的畫像,把一輩子的才學都用上了,能不卸甲歸田嗎?

苗‘玉’軒使勁吞著唾沫,頓感這一回虧大了。不行,回去之後,他非得找那‘女’人賠償一番不可。

可事已至此,哪怕打碎一口牙,他也得往下嚥哪,否則唐昊絕不會放他離開。瞧瞧唐昊這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甩掉一個大包袱,他樂的啊!

“那個……既然太子慷慨相贈美人,小王在此謝過殿下,”苗‘玉’軒硬著頭皮,起身拱手道謝。

唐昊得意的挑高了眉,“小王爺跟本王哪還用得著客氣,本王也是‘成’人之美,丘管家,去給辛美人收拾東西,多餘的禮節,就免了,希望小王爺日後能好好的待她。”

就這樣,苗‘玉’軒從太子府大‘門’出來時,身後還領著四五個人。

除了一個辛美人,還有她的嬤嬤,她的婢‘女’,她的兩個雜役。

他走下臺階時,一抬頭竟瞧見對面襄王府,‘門’口站著個人。

不是那個沒良心,黑心黑肺的木香,還能是誰。

她從太子府溜出來時,遇上前去買菜的何安跟喜鵲。

想著應該親手做一頓飯給那一位吃,於是她也隨何安跟喜鵲,一併去了外城的集市。

趕早集,一定要去的早,才能買到最新鮮的食材。

這不,三人提著東西,準確的說,是她空著手,何安跟喜鵲提著東西,剛剛走回襄王府。

迎面遇上苗‘玉’軒,領著那麼一幫子人,可真把木香看的納悶極了。

苗‘玉’軒一看見木香,果真應了那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雖說這恨意裡頭夾雜著太多別的東西,但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恨極了她。

不顧身後跟著的人,他拂袖衝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質問她,“看看你乾的好事,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這回好了,整出這麼一個怪物,我不管,你惹出來的事,你負責幫我解決。”

還不等苗‘玉’軒把話說完,那位辛美人就笑嘻嘻的撲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抱住他的胳膊,晃呀晃的,嬌聲道:“你們二位說什麼呢?奴家不可以聽嗎?你是襄王妃吧?長的‘挺’俊,但是跟我比,還差那麼點意思,小王爺,你不會是喜歡這種型別的‘女’子吧?這口胃,也太特別了!”

木香乾笑兩聲,“對哦,他的口胃的確很特別,敢問姑娘又是何人?”

辛美人把‘胸’脯一‘插’,驕傲的說道:“我嘛,以前是太子的人,現在是小王爺的人,唉,沒法子,誰讓咱長的如‘花’似‘玉’,你這種長相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她這話一出來,饒是喜鵲的冰山臉,也快要崩塌了。

何安更是轉開臉去,否則他不保證下一秒會不會爆笑出聲。

唯有木香最淡定,聽完這個‘美人’的話,她總算搞明白了。

看來,苗‘玉’軒為了尋求脫身的法子,隨便拉了個妞出來當墊背的,但是沒想到竟拉出這麼個妖怪。

她不鄙視醜‘女’,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你說的很對,我這樣的人,確實無法理解……絕世美人的境界,”隨後她又看向苗‘玉’軒,頗為同情的將他上上下下瞄了一眼,送了他四個字,“‘豔’福不淺!”

苗‘玉’軒快要暴走了,他想火,他想殺人,可是胳膊上掛著這麼個東西,讓他想火都不成。

當著醜‘女’的面,有些話他不好說開,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

“你,你等著,咱們的賬,改日再算,今日小王受的委屈,改日一定找你討要回來,哼!”

甩下這麼一句沒有實質的威脅,苗‘玉’軒不得不轉身離開。

一行人走了老遠,還能聽見他們吵嚷聲。

只見辛美人,死死抱著苗‘玉’軒的胳膊不鬆手,他走快,她也快,他走慢,她也跟著慢,死活就是要一路跟他到底。

“別走那麼快嘛,奴家快跟不上了……”

“小王爺家住何處?奴傢什麼時候要跟你回家拜見爹孃?”

“小王爺,咱們何時圓房?奴家其實不在乎形式,要不就今晚吧!”

木香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回頭看他們,正瞧見苗‘玉’軒腳下不穩,差點摔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