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嵐看著她站起身,看著她上樓。

木香被吳青意有所指的話,逗笑了,“原來連話都沒說過,唉,自戀呢,也得有個限度,否則真叫人看不下去,走吧,都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他正發愁沒機會給木香解釋呢,這不正好來了機會,得把主子跟木月嵐的關係撇清才行,否則回京之後,主子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吳青輕笑,“沒有,我家殿下跟她沒說過話!”

木香摩挲著杯子,學著赫連晟平日的樣子,似笑非笑看她,“我既是襄王的婢女,又何須讓你讓見過,又何須跟你解釋,吳青,有這個必要嗎?”

“殿下身邊何時用起婢女了?一向都是小廝服侍著,你……我好像從沒見過,你從哪來的,伺候殿下多久了?”木月嵐娥眉皺起,不是不信,而是不理解。

“哦,我是襄王身邊的婢女,因為風雪,所以在路上耽擱了,”木香說的堂而皇之。

“她……”吳青正要解釋木香的身份。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王妃,都拜了堂,就差入族譜了。哪像您這樣的,仗著自己的身份,搞的人盡皆知,到頭來,還不是真的,只是您一廂情願的而已。

怎麼他在這裡,跟一個陌生女子同坐,卻沒有在赫連晟身邊呢?

她見過吳青,也知道他是赫連晟身邊的人,一向是赫連晟走哪,他便跟哪。

經他一說,木月嵐才把目光放在同坐的另外幾人身上,最終在木香的臉上停下目光,很不友好的質問吳青,“她是誰?你為什麼跟她在一塊!”

大飛不高興了,“噯,你這個女子,咋能隨便坐別人的位置,那麼多的地方不坐,偏偏坐這裡,再說了,俺們跟你好像不熟!”

她說完話,也沒走開,而是就著吳青的位子,坐下了。

木月嵐的眼神在聽到赫連晟不在時,一瞬間又暗淡了下來,“又沒碰上,呵,既然是你們,那便住下來,房錢都算我的。”

能說這一句,就不錯了,難道還要告訴她,赫連晟提前進京了嗎?

吳青甩開她的爪子,退到一邊,跟她拉開距離,客氣卻又疏遠的回答她的話,“我主子不在這裡。”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木月嵐平凡的眼睛都要放出光了,她奔過來,抓住吳青的手追問個不停。

“你是吳統領吧,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早該跟著襄王進京去了嗎?難道……難道赫連也在這裡嗎?”

此事,也不木月嵐怎麼發現的,她竟認出了吳青,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可是不行,節外生枝,莽撞行事,一直都不是她的風格。

“滿門抄斬啊,那我可是很怕的,哎呀,好怕……”木香做出一副害怕要死的模樣。其實此時,她完全可以將赫連晟給的主母玉佩拿出來,什麼也不用說,只把玉佩往他們眼前一擱,這些人,統統都得閉嘴。

木月嵐身後的兩名雜役,此時也站了出來,“都說了我家小姐是未來的襄王妃,你們還敢造次,就不怕滿門抄斬,死無全屍嗎?”

“你……你要幹什麼?我家小姐也帶著人呢,我們也不怕你!”

吳青忽然站起來,銀杏看他的架勢,以為要打架呢,嚇的往後跳了一大步。

可她還是嘴上逞強,“你,你別再爭辯,趕緊的收拾東西走,走晚了,連這一兩銀子可都沒了!”

銀杏被她眼裡的冷意看的,打了個寒顫,雖然隔的遠,光線也不充足,可她分明感覺到了殺意。

木香搓著手,冷笑道:“小丫頭,你長這麼大,就沒人教你,嘴上要積德,小小年紀,張口閉口都是罵人的話,別人不跟你計較,可不是怕你!”

“嗨,我說你們幾個,到底要不要臉,攆都攆不走,是賴上了還是咋了,你們要真的不想走,那就去後面睡馬房,我家小姐善心,可以送你們幾床被子,省得大半夜,還得起來給你們收屍!”

銀杏咯咯的笑,“是,奴婢這就去攆他們走!”等她轉頭面對木香他們時,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木月嵐伸出纖纖玉手,戳了下銀杏的腦門,嗔怒道:“還敢瞎說,沒有定下的事,不準再說,趕快把住宿安排好,我乏了,明兒一早還要趕路,想早些睡下。”

她給人的感覺,很乾練,說白了,就是白領一族的女子。

怎麼說呢,這位二小姐長的不算傾國傾城,至少連趙念雲都比她好看,五官只能算得上清麗可人。

那二小姐取下頭上的披風,露出一張含羞帶臊,卻又有幾分英氣的臉。

那個叫銀杏的丫頭,似乎很不服氣,“小姐,這怎能是我胡說呢,襄王殿下對你如何,這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到現在還沒有定親,還不是為了等小姐成年嗎?這般明顯的事,小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此次回京,依奴婢看,這事**不離十。”

可是她提到襄王,又是怎個意思呢!

這位本該異姓的小姐,因為過繼,又回到木家,姓了木,其中的含義,可就大有不同了。

木香恍然大悟,木家的人,還真個個都是人精。

她衝吳青投去詢問的眼神,吳青靠過來,小聲給她解釋,“這位二小姐,原本不姓木,是木老爺子嫁出去的小女兒,過繼給木清揚他老爹的。”

木香想起那天何安說的,他說木家這一輩之中,除了木清揚,便只有一個入了宮的木鳳亭,哪裡又冒出來的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