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赫連晟不在,這個位子便沒人敢做,也就間接的,成了她的位子。

“呃,意思到了就行,不用跪了,你還是快起來吧,咱們這樣講話,看著很彆扭,彩雲,去給縣老爺砌壺茶來,”木香乾笑兩聲,拍了拍短棉裙,率先坐到了大桌的主位上。

這一跪,連木香都弄糊塗了,至於行那麼大的禮嗎?

“小……小人……拜見襄王妃,”許萬清腿一軟,跪下了。

當時,他臉上的笑,便是這般,淡的似乎看不見,卻又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

曾經有一次,他有幸目睹了襄王殿下尊榮。

吳青的解釋不僅沒讓許萬清冷靜下來,反倒讓許萬清抖的都快站不住了,因為他看清了木香的眼神。

吳青似是知道,他的困惑,“稱王妃吧,她已是赫連一族的主母,無可更改。”吳青對主子的脾性瞭解,一旦主子決定下的事,絕不可能再更改。就像他認定了木香,只需一眼,便是一生。

因為猶豫,他急的冷汗的更多了。

許萬清見木香站在那不動,嚇的冷汗直冒,猶豫著怎麼稱呼,不知內情,萬一說錯了,豈不是犯了大忌?

肥頭大耳,長像有八分跟胖妞很像,不愧是一家人,連胖的都是一個樣。

他在打量木香的同時,木香也在打量他。

許萬清在見到木香的時候,覺得她有點面熟,像是之前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何安領著許萬清進到堂屋,吳青也進來了,其他人都被攔在外面。

木香被彩雲拖著,硬是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她是不想換的,有什麼可換的,又不是見皇帝老兒,費那個事幹嘛呀!

另一邊,許萬清被請進了木家。

“不對不對,肯定不對,”康伯摸著鬍子連連搖頭。隨後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眼神無比的複雜,最終,只落下一句嘆息,“走吧,揹我回去吧,年輕人的事,我老漢也管不了,是福是禍,都是躲不掉的。”

“好像是姓赫連,不過也不定有什麼大來頭,雖然姓赫連的都是一家,可這麼多年繁衍下來,也不一定所有姓赫連的都是大人物。”

康伯忽然睜開眯著的老眼,問他,“你可知木家來的那人姓什麼?”他在家休養,外面的事,並不清楚。

豈知是不對勁,簡單是詭異了。

再瞧眼的一幕,他家大兒子,奇怪不已,“爹,木家的人,到底是啥來頭啊,我瞧著咋不對勁呢?”

老村長康伯也在家人的攙扶下,過來迎接縣老爺,他最近身子不好,若不是傳信說縣老爺來了,他是萬萬起不了炕的。

“是是,下官這才就來,”許萬清趕忙應聲,隨之吩咐隨行的差役,遣散跟過來的人。

何安頗有氣勢的朝他身後跟著的人略一揮手,“你們都散了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你們幾個,在那兒看著,閒雜人等,別讓他們過來,許老爺,煩請跟我進來吧!”

天哪!木家來的人,究竟什麼來頭?

想起他們剛剛拜見縣老爺的,以及此時,縣老爺拜見這兩位時的態度,簡直一樣一樣滴。

作坊裡的工人,以及來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傻了眼。

襄王殿下身邊的隨從,那也相當於天子近臣了,得罪不起。

吳青是有官職的,也有品級,比這個許萬清高出了不止一點點,許萬清拜見他,那是應該的。至於何安嘛,完全是佔了赫連晟的光。

“下官許萬清,見過吳統領,何管家,”許萬清恭恭敬敬的朝著他倆拱手拜見,腰彎到九十度,雙手握上下交握,認真的不得了。

等到他被一路簇擁著走到木家時,吳青跟何安卻理也不理,他們正指揮著工人幹活。

場面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準確的說,是他擺譜子擺的很大。

全村人,除了木香家的,連老村長跟村裡的貓狗都去村口迎接去了。

次日一早,縣老爺帶著衙役,浩浩蕩蕩的光臨玉河村了。

木香汗顏,這關係攀的也太明顯了,太招搖了。

所以胖妞帶的話是說,她爹明日親自拜訪,同木香商談土地的事。

如今突然得了木香要租地的訊息,他當然得藉著機會,過來攀攀關係。